第6章 熟悉的陌生人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斑驳地洒在房间里。窗外的小鸟放声高歌。空气里弥漫着秋天的味道。 司徒衍早早地起了床。他轻轻地敲了敲娄诗薇的房门。却无人应答。 他推开房门，轻声地走了进去。 小丫头睡觉不老实。一条腿压着被子趴在床上。睡衣裙被撩到了上半身，半个雪白的屁股裸露在外。睡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美妙的曲线。 从司徒衍这个角度看过去，隐约能看到神秘地带的毛发和粉嫩的xiaoxue。 司徒衍直觉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身体内细胞兴奋地叫嚣着。 虽然那个地方他梦想过很多次，但现在仅仅是隐约看到，视觉上的冲击已然令他血液迸张。 他喉结滚动，不禁吞咽了口水。 别过眼，他逃荒似地出了房间。 ...... 司徒衍望着车上多出的两个电灯泡，脸阴沉地可怕。 副驾驶上的娄诗薇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哥，符纪和佳佳和我是同一所大学的。我请他们来蹭车，你不介意的哈？” 司徒衍笑了笑，表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牙齿却咬地咔咔响。 得！本来他还想着制造点小浪漫。现在看来，只能乖乖地当司机了。 一路上，司徒衍默不吭声。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透过后视镜，他嫌弃地白了眼后座的电灯泡们。 望了眼身边的娄诗薇，竟发现她在看小说。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挡了挡她的眼睛，“别看了，晕车！” 娄诗薇推了推他的手，“哥，正看着高潮呢。” 两手交碰的瞬间，司徒衍直觉一股电流，通过手掌传遍全身。 他轻咳了两声，假装捂嘴，趁机却将手放在嘴边，深吸了口气。 她的味道！ 突然一阵落寞涌上心头。对她的执着已经到此地步了吗？ 明明她就在身边，但却感觉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他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这事不能急，别吓到小丫头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同一个城市，以后相处的机会多的是。 他边开车，便时不时地扭头关注身边的人。 “车后座有零食。”司徒衍淡淡地说。 娄诗薇撕开一包薯片，递给符纪和王佳一些。 她拿出一片，递到司徒衍的嘴边。 司徒衍探头，一口咬住娄诗薇的手指，舌头卷入薯片，嘴唇吸吮住她的指头。迅速地将薯片含在了嘴里，动作一气呵成。 “好吃！”他脸上绽开笑容。 娄诗薇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耸了耸肩便又投入到了小说中。 司徒衍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女生，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弧度。 娄诗薇看累了，眨了眨眼。透过后视镜偷偷地瞧符纪。 今天的他依旧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印象中，他很喜欢穿白色。不像她哥哥，总喜欢穿深色的衣服。她撇了眼身边着黑T的司徒衍，嫌弃地嘟了嘟嘴。 果然，相差5岁，审美上还是有代沟的！ 她继续从后视镜瞄符纪。一个暑假未见，他似乎消瘦了些。清秀的五官下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气质斯文优雅，周身散发着谦谦君子的气息。 符纪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抬头望向后视镜，与娄诗薇的目光交汇。 四目交织的那一刻，娄诗薇直觉外部所有的声音消失了，只有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可闻。 她咬了咬唇，担心自己的心思被看穿，立刻移开了眼。 “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热？”司徒衍关切地问，随手将空调温度调低。 娄诗薇双手煽动着，转移开话题，“哥，这不是刚买的车吗？空调的体验感一般啊！” 随即扭头，对着司徒衍吐了吐舌头。 司徒衍浅浅一笑，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娄诗薇的头顶。 后排的王佳见状，羡慕极了，“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不像我和我哥......” 说着她便低下了头。 娄诗薇转头，“他现在还打你吗？” “不打了，但也没有话说。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司徒衍琢磨着那句“熟悉的陌生人”，思绪回到了娄诗薇刚来的那半年。 那时候的他叛逆地很。自从娄诗薇来到这个家，家里的笑声多了许多。小丫头长相甜美，嘴巴像是摸了蜜似的，夸地司徒伟上天了。 “叔叔，您做的饭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叔叔今天穿得真帅气，跟我mama真是般配！” “叔叔工作真努力，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 司徒衍真心觉得娄诗薇只会拍马屁。但偏偏司徒伟好这口儿，总是被逗得哈哈大笑。那里还有个亿万资本家的样子？ 越是这样，他越讨厌她，越想撕烂她虚伪的面具。 而娄诗薇的情商似乎并不高，完全忽视着他的厌恶。只要司徒衍周末回家，总喜欢在他身边转。 雷打不动的，每次回家，她都会送颗糖果给他。 那天，司徒衍在学校跟同学打架，回家挂了彩。 最先发现他嘴角带伤的，是过来送糖的娄诗薇。 “哥，你受伤了？”她指了指他的嘴角。 “小声点儿，要是被我爸发现了，我揍死你！” “哦！”娄诗薇噘着小嘴点头。 “待会儿我爸要是叫我吃饭。你就说我在外面吃过了。想办法给我圆过去。” “哦！” 娄诗薇在他的桌上放了一颗糖果，便退出了房间。 “咕噜噜”司徒衍摸着瘪下去的肚子，思念着烧鸭、红烧鱼和糖醋排骨的味道。 可如果这样下楼的话，被爸爸发现，非得打死他。 “哥哥！”娄诗薇从门缝里探出头。 司徒衍白了她一眼，别过了脸。 真烦！ 娄诗薇关上门，走到他面前。从宽大的校服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两个流沙包、一个卤鸡腿、一个煮鸡蛋和一瓶矿泉水。 “哥哥，吃吧。我偷偷藏起来的，我妈和司徒叔叔没有发现” 她压低了嗓音，悄悄地说。 司徒衍顾不上许多，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是他今年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他抬头扫了眼身旁的女生，突然发现，有个meimei，挺好！ 后来的两周，司徒衍还是会时不时地找她麻烦。 那时地他反倒盼着回家了。不为别的，但为找找她的麻烦，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那天周六，他从外面带了件“好东西”，藏到了娄诗薇的抽屉里。 他一直侧耳关注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但直到午夜，隔壁房间并没有半点响动。 突然，“哇”的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他捂上嘴巴偷笑。这下肯定出事了吧？ 等他不急不忙地进入她的房间时，只见她将那个东西放在了床上。 “哥，快过来，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只小可爱。” 司徒衍望着床上慢慢蠕动的蛇，鸡皮疙瘩起来了。 “你不怕吗？” 连他都怕蛇，怎么眼前这个瘦弱的小丫头不怕呢？ “怕什么？哥你知道吗？我爸爸去世后，mama一直很辛苦。她白天在厂里工作，晚上在厂门口摆摊卖炸串。那时候我9岁，晚上跟着mama摆摊。有天晚上，我在离摊位不远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条小蛇。” 娄诗薇指了指床上的蛇，“样子跟这一条很像。它好像快死了。我当时就想，它肯定是迷路了，找不到自己的家了。于是我就在它身上撒了些水。奇迹般地，它竟然活了过来。可惜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那条小蛇。刚才我看见它，还以为它是之前的蛇宝宝呢。” 眼前的小女孩，瘦弱地可怜。在讲述这件事情时，她脸上的表情时而失望，时而兴奋，让人离不开眼。 有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司徒伟为什么喜欢小丫头了。 她善良、活泼、开朗而真诚。给他们死寂般的生活增添了一抹光亮。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他与娄诗薇之间的路，是她先主动走近，走入了他的世界，亦走入了他的心里。如果不是她的主动，或许他们也会像王佳兄妹那样，成为熟悉的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