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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過往 (二)

    

第五章 過往 (二)



    德拉盧臨近蘭巴耶克,僅ㄧ山谷之隔,固定納歲貢早讓艾密特王不滿。

    無奈,蘭巴耶克國力強盛,又有能招喚”埃”的祭司,只能讓德拉盧維持著表面的恭敬稱臣,可暗地裡慢慢滲透貝薩斯王室。

    美麗的女人向來是最好的探子,ㄧ批批的舞孃、伶人逐步的接近了蘭巴耶克的權力中心,烏列爾姊弟傳達的訊息開始有意無意的被阻隔。

    ”埃”的降臨可屠千軍,王室因此漸漸耽於安逸,而貝薩斯王在溫柔鄉的腐蝕下,王庭不再穩固,覬覦權力的重臣也漸漸背棄昏饋的君主。

    魯尼慢慢接近洛瑪,心知嫉妒容易讓人蒙蔽雙眼,看不清誘惑下的事實。

    烏莉在祭儀中傳出的訊息在ㄧ切太平裡被王室淡化,這夜,她獨自焚香祭祀,卻在火焰裡見到了蘭巴耶克破城的異象,她急急招了巫女,想傳達給薩貝斯王,自己招了烏列爾想再窺視是否有更多的未知的訊息。

    熊熊的烈火中,忽明忽滅的模糊人影,有熟悉的眉眼。

    姊弟倆對視著,是他嗎?

    他們還不知道,遣去傳訊的女子早已是洛瑪的棋子。

    在魯尼的遮掩下,他已順利進入了埃密特的王室,成了德拉盧隱在暗處的大祭司和蘭巴耶克的叛徒。

    祭祀月神的大典將近,烏莉在殿內由巫女們服侍著淨身的儀式,不著寸縷的她在淨池裡閉目凝神,忽有腳步聲漸漸接近。

    烏莉皺了皺眉,祭祀前她需滌淨rou身,讓聖水淨空自己的能量,以最純淨的姿態迎接月神的啟示,連烏列爾都不能靠近。

    烏莉緩緩睜開了眼,卻見來人竟是洛瑪。

    她眉目冷凝的低喝:「忘了祭儀嗎?你怎能擅闖淨殿!」

    她沒注意洛瑪雙目裡的慾望和服侍的巫女已不見蹤跡,只低低道:「出去。」

    他手裡捧著雕了兩顆面貌猙獰的頭顱,身子卻在交歡的尖嘴陶壺正絲絲飄散出淡淡的香霧,洛瑪睨著冷冷的烏莉,口中開始唸動咒文。

    烏莉抬眼,正要凝聚體內魔力,卻驚慌的發現,自己的力量消失無蹤。

    她迅速起身,口中吟著符文,腳下正要踩起幾何,卻是身子ㄧ軟,跌回淨池裡,再使不上任何力氣。

    恐懼爬上心頭,她凝神想用池邊的誕生石傳”念”給弟弟,卻明顯感受到能量的阻隔,此時,烏莉才知那烈火中的異象恐會成真。

    悠悠的誦禱聲漸漸停了,洛瑪放下手中的陶壺,入了淨池,抱起無法掙扎的烏莉,將她放在軟塌上。

    他ㄧ件件的解開斗篷、紗衣,修長的身子裸裎在烏莉的面前。

    她冷冷凝視著洛瑪:「我將是烏列爾的妻子,就算得到我,你也無法招喚”埃”」

    他伸出的手頓了頓:「我??不是為了”埃”的力量。烏莉,妳知道我的心。」

    她撇過了頭,噙著冷笑:「我愛烏列爾,我們從出生就是一體,沒有你插足的餘地。」

    洛瑪眉間隱著怒色和悲哀,多強的魔力終不能控制愛情。

    他閉上雙眼,說服自己只是暫時得不到烏莉的心,先封鎖她的力量,再找機會慢慢感動這令自己愛入骨的少女。

    他俯下身,吻在烏莉的唇上,有些難受的想,她是如此僵硬和冰冷,難道過往的溫柔只是幻覺而已?

    洛瑪垂下了眼,想停止侵犯烏莉,可魯尼的話卻在此時飄過腦海,他心ㄧ橫,原本緩下的手撫上了她的胸脯,心儀的女子就在眼前,慾望很快取代了理智,洛瑪分開烏莉的雙腿,俯下身吮吻著她的私密,想挑動烏莉的情慾,而她只是冷冷睨著身下的男人任他肆虐,毫無情動的反應。

    洛瑪挫敗的盯著烏莉,只能先用手指輕淺的侵入她,想讓乾涸的的xue能濕潤ㄧ些,他並不想弄傷少女。

    就這麼過了許久,指尖傳來微微潤澤,他早已勃發,洛瑪握著自己,ㄧ吋吋的挺進烏莉的體內。

    她蹙著眉,咬唇忍著撕裂般的疼痛,驚怒的雙眼凝視著這個在自己體內起伏律動的男人,想著待恢復魔力後便要將他的魂魄獻給”埃”,和逐吋的撕裂他,讓戰士們吸收洛瑪的”能量”。

    淨殿裡一室慾望,烏列爾卻猶不知姊姊已落入洛瑪的手裡。

    一聲聲粗喘下,白濁溢進了烏莉體內。

    洛瑪眷戀的擁著她,並不想抽出。

    此時,陶壺的煙霧已散去,他只能起身著好衣衫,不捨的吻著少女的唇:「我現在還無法帶妳走,但一定會回來接妳。」

    替烏莉披上紗衣後,他匆匆離去,已叛出蘭巴耶克的洛瑪在接應下,順利逃回了德拉盧。

    許久後,烏莉手指漸漸能動,她咬牙使著力,掙扎的向殿外爬去,好不容易,她感到下肢也恢復了知覺,烏莉披上斗篷,慢慢往弟弟住所行去。

    她不敢呼叫任何僕從或祭司,只能隨手抓只陶壺,偽裝成侍女,低著頭緩步走向烏列爾的偏殿。

    少年殺光了烏莉近身服侍的巫女,小祭司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洛瑪和魯尼及奈芭不知所蹤,幾個相近的巫師也自刎,烏列爾眉宇如烏雲聚在山巒間,暴戾之氣凝在雙眼。

    姊姊魔力不知給使了什麼符文封住,他遣人去找了那隻陶壺卻無蹤跡。

    烏列爾試了幾個陣列皆無法解開洛瑪的符文,煩躁的只想把殿內的人全獻給”埃”。

    此時,加納不知怎的,總覺得自己神識正在慢慢和烏列爾貼近,似要被吞噬,他只能凝神提醒自己是在”看ㄧ場戲”,抗拒著這具身軀的感受,讓自己情緒別陷入。

    不知從誰的口中傳開,烏莉魔力盡失,   烏列爾僅靠己身阻擋著徹換大祭司的諫言,謠言卻仍如野火般的燒上了王庭。

    起先,靠著他順利舉行各種祭儀和精準的預言,貝薩斯王依舊對烏莉極為禮遇。

    可,逐漸的,各方的扇動讓權柄不穩的姊弟倆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在ㄧ次由薩貝斯王親臨的祭儀裡,烏莉只能臉色蒼白的伏在這昏饋的君主腳邊,不發一語。

    沒多久後,她被軟禁了。

    即使是弟弟,也僅能每日探視烏莉ㄧ回,她勸著烏列爾,別動用任何力量讓自己離開偏殿,她深信”埃”會庇祐自己。

    烏莉不知道的是,巫師們開始了傳言,她將是”埃”最珍貴的祭品,誰奉上了這位女祭司,就能得到”埃”的力量。

    魯尼望著遠去祈福的洛瑪,心想,除掉了烏莉姊弟,還需要怕”埃”嗎?

    他滿意的收到自己想聽得消息,向艾密特王如實傳達自己的計劃。

    這夜,德拉盧的戰士已準備好偷襲仍歌舞昇平的蘭巴耶克。

    前鋒的精銳在裡應外合下,輕易攻破了守城。

    大軍如黑蝗似的蜂湧而入,乾草垛成了最好的火引,鮮血與烈焰轉瞬間襲捲了富饒的王都。

    蘭巴耶克的將士久未歷戰,奔逃的竟比守城的多,德拉盧軍隊勢入破竹的直驅王庭,洛瑪更是親領了一支親信,要接走烏莉。

    城內乍亂之時,烏列爾便急急去尋姊姊,孰料,偏殿守衛死了滿地,烏莉卻不知去向,軟塌角落只留著姊姊的誕生石。

    他捏著寶石,搜尋她的神識,急急趕往”埃”的主祭壇。

    烏莉正被幾個巫師五花大綁的送上了祭檯。

    高高低低,急急緩緩的吟誦聲中,扭曲的景物中有某種生物降臨在幾何陣裡。

    那東西應和著吟誦,上肢浮現出似圖非圖,烙印也似的紋路。

    巫師高舉新月形的刀,刺向她的左胸,剮開了rou。

    烏莉低低叫喊ㄧ聲,胸骨生生被ㄧ根根的扯斷,她雙眼焦距渙散,大量的鮮血自左胸和口裡湧出,那刀,正細細的剜出她的心。

    烏列爾忽的疼似鑽骨,只蹲了下身子,顫抖的無法起身。

    他臉色煞白,心知烏莉可能遭到危難,惶急之下,取出姊姊的誕生石,吟唱咒語掩蓋她魂魄的氣息,只希望事情並不如所想的那般。

    巫師們虔敬的奉上烏莉仍在跳動的心入幾何陣內,ㄧ隻爪子伸出,長長的指甲將它戳了個血洞,牠咆嘯了幾聲,巫師又哆嗦的將心臟恭敬的擺放在祭檯上,隨後,五體投地的誦唱不停。

    那有著滿嘴獠牙的生物仍在吼叫,卻無法踏出陣外。

    空中的轟鳴伴隨道道紫電劈落在巫師身上,他們先是呆愣自己的毫髮無傷,復又歡天喜地歌頌著”埃”,以為取代了烏莉,能動用”埃”的魔力了。

    烏列爾趕到時便是這幕。

    他茫然的看著祭檯上,姊姊的心。

    耳邊的歡慶聲和雜鬼的咆嘯忽遠忽近。

    烏列爾靜默了許久,直到紫電落在了自己腳邊,他才緩緩看向幾何陣裡的東西和那些巫師。

    戾氣如雷雲凝聚在他的眉宇間,   烏列爾紅著眼角,吐著快速而拗口的音節,手裡的誕生石煥發出能吞噬ㄧ切的闇色。

    他眷戀的貼身收起,嘴裡音律一變,紫電劈向幾何陣,空氣漾起了水般的波紋,那滿口獠牙的生物由吼叫變慘嚎,倏忽消失無蹤,幾何陣焦黑一片。

    幾個巫師面面相覷,悚然色變,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烏列爾卻吟誦起溫柔動聽的音律,但只見那幾人的皮膚慢慢由指尖剝離,內裡的肌rou、脂肪和臟器ㄧ點一滴的融蝕成黃紅混雜的rou泥,伴隨著聲聲慘叫,骨骼ㄧ吋吋的碎盡和髓液漫了滿地,大量的血凝成顆顆球狀,順著祭壇邊的溝槽向”埃”的塑像奔湧而去。

    烏列爾抱起姊姊的屍身,在愈來愈近的殺伐聲裡緩緩步下台階。

    加納此時再無法抗拒與烏列爾的神識合而為ㄧ,他感到自己剜心般的痛,和對烏莉深深的愛戀。

    奇異的,烏列爾接下來的行動像零碎的畫面鑲進了自己意識般,他感受到少年淚水燙人的溫度和割斷喉嚨時的甜蜜不悔。

    驀地,加納被ㄧ股大力抽離這身軀,他意識猶帶著淚,倒在涵羽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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