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屋 - 言情小说 - 若非卿,卿非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小姑娘,如何就遭了这般罪!

上官仪轻轻拨了拨少女两鬓垂乱的发丝,眸中溢满了心疼与怜意。

“皇后劳累了一整夜,此刻就不必守在这了,回去歇着吧,朕来看着便好。”

上官仪摇了摇头,道:“皇上也一整晚没睡,保重龙体要紧,还是皇上回去歇息片刻,臣妾在此处看着,不妨事的。”

景翕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甚为安抚。

须臾,景翕帝望了望殿中,问道:“殿中如何就剩了你一人?贵妃呢?婉婉如今都这般样子,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也不在床前候着?不像话,简直没有半点为人母的样子!”

上官仪连忙解释:“皇上莫怪文meimei,这都是臣妾的主意。文meimei本就身体不适,昨日又跪了一宿,臣妾瞧她身体实在难堪,这才让人搀着她下去休息了,要怪就怪臣妾吧。”

闻言,景翕帝的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狠戾之气,但到底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默了默,最终也只是叹气道:“罢了!由着她去吧!她母亲如今自顾不及,朕也不指望上她了,婉婉的事恐怕还得皇后都费心了。”

“这都是臣妾的分内事,皇上宽心。既然文meimei身体难适,臣妾定当替她照看好这小姑娘。”

景翕帝拍了拍她的手道:“辛苦皇后了!”

“臣妾省得的。”

☆、第117章

“咳咳咳……”

“娘娘,您身体不适,还是去歇着吧,奴婢来照看公主就行了。”忍冬轻抚着女子的背脊,颇为担忧地开口。

文惜云掩唇轻咳,须臾之后,这才拿下帕子,她微微摇头道:“婉婉如今这般样子,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

“娘娘……”

话音未落,榻间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少女干涸的唇瓣微张,“水……”

不等文惜云开口,一直候在殿中一旁的书珃闻言便立即从桌上倒了水走至榻边,她微微扶起榻间躺着的少女,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杯中的水渡至她的唇内。

感受到唇上微微湿意,少女的唇瓣微微蠕动。

书珃稍稍移开手中的杯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只见少女嘤咛一声,她的眉头缓缓拢起,睫毛颤动了几下,继而她便缓缓睁开了双眸。

甫一醒来,绥晩有着片刻的愣怔,两眼呆呆地看着上空,半晌都未回过神来。

书珃却是眼角微湿,“主子。”

绥晩终于回神,待看清眼前之人,才略显迟缓地开口道:“书珃……”

“主子,您终于醒了。”书珃险些潸然泪下。

“我……”

绥晩只觉着自己的四肢疲乏无力,脑子顿时有些空白,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算是醒了。”

闻声望去,绥晩疑惑地道:“母妃?”

文惜云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眉目轻缓,嘴角勾起一抹舒缓的轻柔笑意,这才低低诉道:“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因为要时刻留意着绥晩的情况,是以殿内恭候着不少伺候的宫人。早在绥晩初醒之际便有宫人立刻出去通报,不出片刻,绥晩苏醒的消息便传至了整座倾云宫乃至整个皇宫。

而外间得到消息的景翕帝和上官仪也带着数几御医走了进来,直到御医诊脉下完定论,攸宁公主已经无碍,只需日后休养便能慢慢恢复安康。

景翕帝紧皱了好几日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自从三十那日攸宁公主毒发昏迷不醒,皇宫之中便一直处于低气迷状态。景翕帝整日冷着一张狂风暴雨的黑脸,周身风云笼罩,无一人不战战兢兢就恐触了他的霉头。

如今公主转醒,实乃可喜可贺。

攸宁公主本就是宫中最为受宠的一个公主,经此一事,景翕帝更是将她宠尽极致,无尽宠爱不言,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担扰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了,就连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就怕一不小心惊到了她。

天恩厚爱,独此一份。

众人是瞧在眼里,有再多的嫉妒与羡慕也只能藏在心底。当然,众人皆知,攸宁公主受此宠爱无外乎她的病情。

受尽恩泽又能如何?还不是红颜薄命,免不了遭受大难。这般宠爱也只不过这一两年的光景,比起这个,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有个健全的身子骨,至少未来可期。

如此较来,众人心中的嫉妒便也淡了些许,甚至对这个体弱多折的公主产生了不少怜悯之意。

外人如何想法,绥晩自是管不着。

自醒来后,绥晩便从倾云宫搬回了自己的清芷殿。

倒不是倾云宫不好,有自家母妃陪着自然是极好的。而是倾云宫原本就是自家的宫殿,再加上宫殿四周层层守卫,毕竟不是自己的宫殿,行事到底不怎么方便。

其实依绥晩的身体情况是不利于移动的,只不过景翕帝拗不过她,让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包裹严实了,才让人将她抱至了特制的宫辇之中,然后又派人层层围着宫辇直至密不透风,觉着她不会受到寒风侵噬了,一大队人马这才浩浩荡荡地朝着清芷殿而去。

如此壮观,也算得上玥曌皇宫有史以来一大奇观。

绥晩为此也感到深深的无语,但想到自家父皇只不过是因为太过担忧,便随了他而去。

——

清芷殿。

书珃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内殿,原本半卧于榻间的少女见此缓缓坐了起来。绥晩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皱着一张脸喝下了泛着nongnong苦涩气息的汤药。

甫一喝完,绥晩便立即将空了的药碗塞还给书珃,然后在她手中的另一小碟中抓了两颗蜜饯塞入了自己口中。

微腻的甜味瞬间在唇腔中蔓延开来,然而,这丝浅淡的甜意依然没能缓解这番苦味。

直到将小碟中的蜜饯三下五除二迅速吃了个干净,绥晩才渐渐停了动作。口中仍然还残余着少许药汁的苦涩之意,她忍不住咂咂舌,两眼巴巴地看着书珃道:“还有吗?”

书珃笑:“主子还想吃?”

绥晩迫不及待地点头。药太苦了。

书珃看了已然空了玉碟一眼,笑道:“主子难道忘了容公子的话?每日可食得些许,万不可贪嘴。”

闻言,绥晩撇了撇嘴。好吧!不吃就不吃。

绥晩也是醒来后才从书珃那里知晓,此次完全就是凭借着容砚一己之力才将她体内的寒毒压制了下来,如若不是因为容砚她并不一定能度过此次难关。

可她也知晓几月前他就为了替她压制寒毒而丧失了大半功力,这不过才几个月工夫过去,他的功力定然是没有恢复的。

如今内力尚不健全的他又是如何能压下她体内汹涌澎湃的寒毒?

听书珃说,他当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