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托尼带着维瑟来到地下实验室，输入维瑟的指纹后，充满各种高科技设备的实验室对他们敞开。

    托尼倒在电脑椅上，双臂一展，“欢迎来到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相信我，这里绝对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室，没有之一。”

    “毕竟它的主人是托尼·斯塔克，对吗？”维瑟笑眯眯补充道。

    对她见缝插针的赞扬，托尼接受良好，随手一划，蓝色的投影出现在半空——那是一个个文件夹。

    “贾维斯，现在开始记录，进行方案1。”他点开第一个文件夹，一个一个蓝色的量子组成元素的模型。

    托尼指了指实验室一侧的透明罩，里面有一块钯。

    维瑟看了两眼那个模型，然后走过去，手指轻触那块钯，瞬间散发着蓝色幽光的钯块崩解，又很快凝聚，变成一个散发着浅黄色光芒的金属块。

    托尼目光死死盯着维瑟指下的动作，看见逐渐成形的新元素，眼中刚露出一点欣喜，那成型的金属块又啪的一下崩解，如同散开的萤火虫。

    “哦——”托尼失望地叹气。

    维瑟碾了碾手指，“这个模型在理论上是可以存在的，但现实还是有点不稳定。”

    “再来！方案2！”托尼也不气馁，做实验就是这样，失败是常有的事，而成功才是万中无一。

    他有的是耐心，毕竟，希望已经就在眼前了。

    维瑟依言继续，两人一直从方案1实验到方案105，直至半夜，两人都没能成功创造完美代替钯的新元素。

    但收获还是有的，他们发现几种新元素，虽然不能代替钯成为钢铁战衣的能源，但是能应用在别的领域，托尼计划将它们投入斯塔克工业新领域的开发项目。

    托尼咬着牙为自己替换新的能源块，幽蓝色的反应堆重新散发光芒，他撑着冰凉的试验台，狠狠呼出一口气。

    没关系的，托尼，冷静点，这只是第一天而已，实验就是这样不是吗？成功需要的仅仅是时间罢了。

    托尼一遍一遍在心底安慰自己，可他看见电脑黑色屏幕反射出胸口蔓延到锁骨的黑线，心底还是不免有些焦躁。

    “托尼。”另一边的维瑟注意到托尼凝滞的背影，知道潜藏在他心底的焦躁——没有人能在死亡的威胁前还镇定自若。

    “我可以先帮你把体内的钯转换成无害物质。”

    “哦，哦，对，你还可以这样做。”托尼转过身，脸上的焦躁已经变为若无其事，他甚至调笑着跨坐在维瑟腿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那就来吧，甜心。”

    维瑟垂眼看着他裸露的胸口，除了那个圆形的反应堆，还有尚未消退的暧昧红痕，四周的黑线较昨晚更加明显了。

    她抬起手指轻轻抚摸那些黑线，手掌忠实向她反应掌下一切物质的组成。

    托尼有些不自在地后仰，他能清晰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现在就按在他的生命之源旁，这种交出致命点的举动让他不由呼吸急促。

    “应该不会太疼。”维瑟紧紧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抚过那些黑线。

    果然如维瑟所说的，托尼甚至没什么感觉，几秒后低头一看，那些黑线已尽数消失。

    “sir，钯元素含量百分之零。”贾维斯及时报告。

    托尼盯着自己恢复正常的胸口片刻，抬眼看向维瑟，“……Thank　you。”

    他抿着唇翕动，“维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他低语，他实在不擅长说这样直白的话，这已经是难得的真情流露。

    维瑟看着焦糖甜心睁着那双大眼睛望着自己，里面盛满破碎的星光，微微颤抖，像是他此刻的脆弱。

    她叹了一口气，紧紧拥抱他，拥抱他从不轻易流露的脆弱。

    “你才是我的光，托尼……”她轻声慰叹。

    她的焦糖甜心有一个炙热的灵魂，灼烧自己也照亮别人，她是如此欣喜自己即将拥有他。

    维瑟尽力柔和声音，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胸口这个小东西吗？有什么威胁你的生命？”

    但显然这个问题直接触碰到托尼潜藏在心底的记忆，维瑟感觉自己肩膀一痛。

    她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的脊背，用行动告诉他不用害怕。

    托尼紧紧抓着维瑟的肩膀。

    事实上，这并不是多么难以启齿的答案，他只是……不想回忆那段在阿富汗艰难求生的记忆，不想回忆死在炮火下的殷森，不想回忆那些从天而降印着斯塔克工业logo的炮弹……

    “sir……”贾维斯迟疑地发声，在他的计算中，此刻告诉维瑟事实更利于托尼。

    “静音，贾维斯。”托尼猛地抬头制止贾维斯，他看向维瑟，轻描淡写地耸耸肩，“这没什么，甜心，不过是有几个小东西进入了我的心脏，而我需要这玩意儿来保证它们不会贯穿我的心脏。”

    “你知道，我消失在阿富汗的那几个月，钢铁侠的人生经历就是这么丰富。”他若无其事地说笑，稍稍偏了下头，绝不泄露眼中一丝一毫脆弱。

    维瑟体贴地没戳穿逞强的焦糖甜心，只专注地抬手覆盖他的心脏，她能感受到掌下有力的心跳。

    “我可以将你心脏内的小东西转为心脏的一部分，让你摆脱这个东西。”维瑟点了点他胸口的反应堆。

    托尼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他其实……在彻底了解维瑟的能力后这样设想过，但是……

    他放软身体，额头抵住额头，“再等等，再等等，我……”他张了张嘴，顿住了，半响又将原本的话语咽下去。

    “先继续试试新元素吧，我总得解决这个问题的。”

    “OK，都听你的。”维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裹着钢铁外壳的男人已经逐渐对她露出柔软的肚皮了——这就够了。

    她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好了，你不是想抽一点我的血吗？”

    托尼低垂着头，听见她的话，抬头笑了一下，似乎打起精神，“哦对，贾维斯！”

    贾维斯立刻控制着机械手为维瑟抽血。

    维瑟冷静地看着自己的鲜血灌满针管，“不知道你能不能从中找到我真正的基因，毕竟我对自己的身体改造过很多次。”

    “希望你能从中找到灵感，例如从一个小铁块转化成钢铁战衣什么的。”维瑟笑着说，“查尔斯说我的基因里有转化和复制的能力，但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完全解析。”

    “查尔斯？”原本准备起身查看化验结果的托尼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陌生的人名，长腿一勾，又坐了回来。

    维瑟为他的警觉勾了勾唇，“查尔斯·泽维尔，我的一位朋友，现在他在威彻斯特开学校。”

    “X教授？我读过他关于变种人的论文，他是个聪明人。”托尼难得承认，“虽然还比不上我，不过他是变种人中难得鸽派。”

    维瑟想起她的朋友们，无奈叹了口气。

    变种人与普通人和谐相处已是不易，他们内部还有不和。

    “不是所有变种人都像我一样，能完美隐藏在普通人的世界里。”

    “当然，甜心。”托尼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你该庆幸你遇见的是我，而不是隔壁哥谭那个黑漆漆，不然他只会阴沉沉地对你说‘滚出我的哥谭’！”

    他古怪地模仿那个所谓的黑漆漆——维瑟知道他说的是蝙蝠侠。

    “你是最好的。”维瑟低笑说，用唇磨蹭他的眼睑，滑到他的鼻梁，慢慢往下。

    托尼呼吸一滞，然后狠狠吻上她的唇，他凶狠地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又哼哼几声舔了舔。

    维瑟好笑地逮住他的舌，她微微阖眼，沉浸在这场恨不得将对方揉入骨血的亲吻。

    她的手掌不自觉伸入他的衬衫，摩挲那rourou的腰。

    她的吻如她这个人一样，状似温柔，但仔细品尝后又是满满的侵略性，如同带着硝烟的星火，轻而易举点燃托尼体内的情欲。

    托尼爱死了维瑟温柔皮下疯狂的占有欲，这让他感觉自己是被深深爱着的，就像腰间那只越来越紧的手臂。

    这一切都让他情难自禁，渴望的情绪从心脏漫向四肢。

    托尼勉强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甜心，现在是深夜，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睡冷冰冰的被窝吧。”

    他抚摸着维瑟修长的脖颈，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往下，滑过胸口，缓慢又色情地摩挲她绷紧的腹部肌rou。

    他极具暗示性地挪了挪屁股，蹭蹭那逐渐升起的火热，“看，你也不想。”他眨眨眼，眼神戏谑。

    他倒是对自己处于下位的事实接受良好，甚至体会到乐趣后对此食髓知味。

    维瑟喉咙松动，声音低沉沙哑，语气危险：“……你在勾引我，甜心。”

    托尼却重新贴上她的唇，宛若献祭。

    “让我快乐吧，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