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欠打
54.欠打
沈初淮没有过集体荣誉感,往年的校庆一次未参加,别人唱歌跳舞,他躲到休息室睡觉。作为A级,都是出生豪门,家教远远不如季明川苛刻,也学过乐器,钢琴气走老师,大提琴断了弦,古筝落了灰,最后得出四字,无药可救。 于是一到弹琴说唱,他干脆不来。 顾锦城知道他的德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任由着他。在外杀伐果断的京圈佛子,也管不住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 有琴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轻盈的节奏,时大时小,时高时低。 这个时间点,校庆已经结束了,却还能听见钢琴乐,不太符合常理。 当然,从头到尾毫无参与感的,就没出现在直播镜头中的沈初淮并不惊讶,他压根不感兴趣校庆的时间安排,就算校长老头,还是他的舅舅多上去唠叨了两句,也不关他的事情。 他分得门清。 游泳池波光粼粼,寂静又空荡,他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刚游了圈上来,浑身湿透,又犯了烟瘾,摸着口袋,才拿出打火机。 打火机往上一翻,火焰还没冒出来,那一刹那,沈初淮又熄灭了。 一张熟悉的面孔涌上心头。 猫儿瞳,雪白的面孔,不说话时抿着唇,冷冰冰,说话时又眼尾上翘,睫毛垂落,有几分娇俏。 上次,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 ……E班有节目表演,阮甜甜也应该像个傻瓜一样,在台上跟着唱。 沈初淮想。 距离上次撞见,还是一周前。她总是匆匆忙忙,溜得比猫还快,不知道见了什么东西,一个劲地往校门口跑。沈初淮要面子,没有去她班门口蹲着,侧耳旁听这位特招生的事迹,她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揍了钟寻,又揍了钟寻,凭借暴力手段,直接从柔弱的菟丝花进化成“霸王龙”。 他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差点笑出声,又心生一股惆怅,毕竟阮甜甜还没回复他的消息。 沈初淮又翻出手机,消息停留在一周前。 SCH:你和季明川什么关系? SCH:? 她没回。 沈初淮随手捞起一条干毛巾,擦了两三下湿发,决定去舞台附近看看。 当然他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特招生又揍了一顿钟寻。 晏夏一把抓住他的后脑勺,反手撞在柱子上,动手之狠,用力之重,瞬间发出“咣”的声音。钟寻被撞得头晕眼花,长久以来的憋屈促使着他发火,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 晏夏心平气和:“不会说话?” 说着,又“咣”的一声,他的脑袋再次撞上了柱子! 钟寻站不起身,感觉有温热的鲜血从额头流下来,又恐惧,又愤怒,但是找不到办法。向来都是他欺凌别人的份,一时间做了落水狗,怎么能习惯? 视频播放了几分钟,却足以让钟寻身败名裂。直播的舆论难以控制,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一,再加上竞争对手在背后推波助澜,无数的信息都被扒出来,初中成绩造假,校园霸凌,包括钟良平财务大规模造假…… 区区两个小时。 一座高楼瞬间倒塌。 当时,钟良平狠狠给了他一耳光,骂道:“没用的东西!” 他被扇到地上,半张脸高高肿起,也知道钟良平对他动了怒意,这回是真闯了大祸。他一下感到迷茫,以为还有人能帮自己收拾烂摊子,慌慌张张:“爸……爸!我们还有办法对吧!?大不了我退学,不在洛施特读书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了……” 钟良平气得喘不过气,他本就肥胖,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嘴皮也跟着在抖,“你以为有那么简单!?” 保护伞撤了,钟家也没有人保了,股票被强制退市,接下来迎接他的还有各方势力的压力与调查,最不济的可能是牢狱之灾。钟良平往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替钟寻擦屁股,哪里知道会败在心心念念的耀祖身上,愧疚是一点没有,更多的是悔恨! 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钟良平越发觉得不对,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他转身就走,丝毫没有顾及到钟寻的情绪,也没听到一声呼喊,“爸!我知道是谁干的了……一定是那个臭婊子!” 大人不把小孩的玩闹放在心上,富人也不会在乎贫民的死活,又怎知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钟寻在脑海回顾了前几日的事情,怨毒的目光射向面前的人,道:“……一定是你!” 这本书的配角智商均低,脑残中的脑残,弱智中的弱智,可一声呼唤,瞬间惊得001这个金属小球跳进来:“他怎么知道的!?” 晏夏云淡风轻:“小说逻辑不就这样,除了主角和反派,还有谁能做这种事情?” 好事主角干,坏事配角揽。 显然,钟寻立敌无数,脑子里只装得下晏夏这个仇人,他想不出平平无奇的特招生能有什么本领,非要往黄谣上凑,一个“沈”字刚脱口,又被晏夏扇了一耳光。 她没有否认,理直气壮:“是我,又怎么样?你是有证据,还是能反驳我?” 语气那么平静,字字句句却让钟寻越发感到心冷,特别是那双毫无波澜,透出冷意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如同浸入银碗的两颗珠子,好像在她眼中,他不是B级,也不是钟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他才发觉,自己可能真的闯祸了,他不该招惹她,但仅剩的男性尊严与B级的优越地位,不让钟寻觉得自己的理论有错,她有什么资格? 钟寻打不过她,又要面子,咬牙切齿:“你一个特招生,还不是靠了沈初淮和季明川的势力,凭什么这么得瑟?” 事到临头,还在阶级之分,男女之分。晏夏听笑了,这段话真是如出一辙,和前世一模一样! 她击垮竞争对手,他们说,她自以为清高,能和晏家摘得一干二净,最后还不是借了她爹和晏家的势力。 他们要求她赢,又要求来自污泥的她,应该一身清白。 晏夏不愧疚,也不内耗。 她微笑:“能被我利用,是他们的福气。” 说着,又抓着钟寻往地上一扔,她两手拍了拍,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旁边还有个001在耳边念叨,生怕晏夏一失手,把人打死了,虽说此本小说无道德无逻辑,但最起码的规则应该遵守。晏夏听得心烦,转身就走,没等它多说的机会,又瞥见远处,沈初淮远远站着,应该是看了她很久。 她懒散地对视回去,心想,怎么,这个也欠打? PS:太久没写了,可能文风有点大变,会尽力写回原来的文风的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