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圣杯诱惑

    不情不愿的奥斯曼使者先来付了扣押奥尔汗的额外保证金，这让君士坦丁感到意外。面对奥斯曼的强力，他很少在伎俩上成功。

    收到消息时他在巡城，顺口祷了一句万福尼禄·克劳狄乌斯先祖皇帝。引起一些事端，有人觉得尼禄太坏、称不得神，不配受这一祷，有人持反对意见：不让罗马皇帝祷罗马先祖，这不对吧？两拨人辩起经来。

    有钱当然不能给奥尔汗本人去花，君士坦丁让官员们去做海中船茔工程的估算，得到的答复是不可能按他的心愿、把船非常完整地起下来，如果要处理，等洋流冲走、爆破、组织船队打捞是比较主流的意见，耗时都以年计。

    等洋流大概和祈祷是一个效用；爆破要用到大炮，不是没有，只是会让对岸的奥斯曼更为愤怒；组织船队？看着这么多船在眼前，君士坦丁不想再为船出一分钱了。他只能再去联系奥尔加玛丽，虽然一开始他在海上就是和她这么定的：等藤丸立香回来再用天体魔术把船挪回海港。但是魔术师之力超过当代人力这么多，在他意料之外。

    多层战船使用成本极高，无论水手数量、武器配置还是基础的管理和养护。君士坦丁决定慢慢拿走、谨慎使用。他先挑三艘，准备做初步尝试，他和奥尔加玛丽商议好计划，在一个夜里和她出海。

    君士坦丁依然用自己的商船，这个时候没什么人有余力袭击他们了。这次的魔术规模小了很多，除去了震撼，更为实用。三艘战船在星辰牵动的洋流下缓缓启动，在希腊水手的惊讶下驶入金角湾。水手们没把夜游的皇帝和孤女跟自走幽灵船联系到一起，只是受到惊吓。不久之后那艘船焕然一新、投入使用，一些水手出于好奇还上去看了看，感叹它的强大美丽，全然忘却今夜的恐怖。

    奥尔加玛丽倒是感到了不对：“魔力的基数提升了，有人对你和圣杯做了什么吗？”

    他们都不知道，于是又请藤丸立香求到了美狄亚。

    会议开始，美狄亚很快做出了解释：“传送的要求将许愿变为常态，圣杯的状况就稳定下来，达到了新的平衡。开始’满盈’。这个圣杯的魔力满盈以五天或七天为周期，第一天最弱，第四或六天最强，第五或七天会溢出，也就是年轻君主感到的‘基数提升’。啊，毕竟是圣杯萃取过的魔力，魔术师可以善加利用。”

    “伟大的美狄亚，这个圣杯的特性会对我的从者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影响。哦，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心情不好吧。呵呵，不过都是人类可控的情绪哦。佩佩隆奇诺的Rider很有修养，就算心情再差，也不会表露于人前吧？作为御主，大可不必担心因此狂化或者变成Alter。”

    高速飙车、在皇宫独自昏倒，如果归为圣杯的影响，君士坦丁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脱罪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有虚伪的一面，只是因为运气很好，没有暴露出来，他在心中祈祷，请求主的原谅。

    不过，即使如此，美狄亚也确实解决了圣杯性质和用途的问题，不然列位根本不知道2005年的物资能送得来，君士坦丁决定还这个人情。

    “科尔基斯的美狄亚，有什么愿望是我能为你实现的？”

    “啊？”

    从短暂的惊慌来看，这一出打得她措手不及，但毕竟是声名赫赫的魔女，先前又见过她对藤丸立香的麻辣义演，君士坦丁不确定美狄亚是不是真情实感。

    “愿望嘛，我想去一趟希腊，但并不是回家乡哦，真的不是回家乡哦！我已经告诉了你们这个圣杯的全部，不过，有让我好奇的。既然’颠倒’的圣杯存在，那么’顺序’的圣杯应该也会存在吧？”

    “诶？’顺序’的圣杯吗？”藤丸立香不解。

    “如先前所知，这个特异点是以受土地宠爱的佩佩隆奇诺的Rider展开的，加上圣杯，才成为了迦勒底御主所言的平行世界，但是上一个特异点，2005年的那个，他也依然受到土地的宠爱，那里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

    藤丸立香悟了：“‘颠倒’的圣杯是从2005年带来的，如果在这里找到’顺序’的圣杯，就能确定了吧？”

    “当然，首都我已经找过了，如我所料，没有任何迹象，呈现和2005年的’对称’。既然这个世界是由佩佩隆奇诺的Rider展开的，那么就要由他的生平开展思考，这样的话，摩利亚或柯林斯海峡是最为合适’顺序’的圣杯存在的地方吧？”

    这话在君士坦丁听起来像一个以他展开的魔术实验，他觉得佩佩告诉他的果然没错，魔术师都是被神秘驱动的怪物，越古老的越变态。

    “如果找到’顺序’的圣杯的话，会怎么样？”藤丸立香问。

    “虽然排除了很多可能，但我依然不确定哦。’颠倒’的圣杯有土地的宠爱，’顺序’的圣杯大概会为他连通海洋的宠爱吧。不是波塞冬与凯妮斯那种，而是纯粹的能量。两相结合，大概有满意的国运？”

    虽然是稀有的神代魔术师意见，但这话在君士坦丁听起来像国中常见的占星师套路：故弄玄虚，最后讲一句听众想听的。不过他现在付得起了，安排出海还是做得到的。于是君士坦丁礼貌地表达：摩利亚正在内战，不安全，不建议她现在去，他感谢专业的魔术意见，随时可以安排她往其他地方的差旅。

    美狄亚得意地笑了，当成一句好话领了情。

    而佩佩感受到的却是君士坦丁的不耐烦，他接过话头，想快速结束话题：

    “找到的话，会对人理有什么影响？”

    “对人理没有影响哦，这里在2005年变成土耳其还是东罗马公国、东罗马王国、东罗马联合王国什么的，都对人理没有影响哦。因为……”

    藤丸立香送上一梗：“那会已经‘狗中哈士奇、国中土耳其’了呀！”

    如果是个千年永恒的盛大帝国，君士坦丁大概会一笑置之，当成占星师的胡言乱语。然而一个衰败、苟延残喘但主权独立的国家——并不值得在历史上夸耀，却是非常现实的目标。君士坦丁动摇了，对于未来，他心中的模糊念想更为清晰。

    几天之后，藤丸立香向君士坦丁申请一艘船去希腊，他爽快地给出自己的船和水手，另有丰厚的旅费和带有皇帝金玺的文书。借此机会，他向藤丸立香道谢，感谢她的英勇和强大，出兵瓦拉几亚的时候他真的吓坏了。

    “还好吧，立香在上一个世界的时间线是从北伐推到共和国才来的，一路带着孔明先生，什么奇怪场面都让他平了，”藤丸立香挠挠头，觉得皇帝过于客套了，“地中海这边，初看有点复杂，是海陆联合作战，不过有通讯的话打起来其实村战洒洒水啦，莽过去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