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屋 - 言情小说 - 贵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我还道觉得少了一样东西,好在你虽然看起来不是那种讨喜的家僮,倒也是个伶俐的。”

水奴不答话,只是提着盒子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顺着山道往上走了片刻,殷昕离开小道,从高高低低、密密匝匝的灌木里穿过去。水奴提着檀木盒子跟的有些艰难,不过也没落下速度。倒是过了片刻,殷昕被木刺刮了几下之后受不了,开口吩咐了一声。之前一直小心跟在后面的一个奴仆紧走几步到前面替他开路。

如此又往前行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目的地。殷昕感叹:

“若非那个看风水的如此执着,仆实在不该把地点选在如此之远。”

水奴目瞪口呆的打量着眼前新立的坟茔,半响才开口道:

“这是衣冠冢?”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只是因为那墓碑上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司马君璧!更何况,即便自己真的死了,堂堂一国公主,也不可能就这般一杯黄土作为结局。

“是啊!”殷昕拿过她提着的檀木盒,打开之后拿出一些祭祀的物事摆放在墓碑前,语气里颇有几分伤怀,“几年前公主曾赠与我一枚玉佩,我闲来时常把玩,那日得知公主已薨的消息之后,我难堪睹物思人之苦,便在几日前请来风水先生立了这个衣冠冢,也算是全了之前的一个念想。”

想来应该只是一般用来配饰衣物的玉佩,不然自己不可能一丝记忆也无。水奴见他满脸伤悲,心里惭愧之余也有几分感动。

殷暖点了三炷香,站着拜了一拜,回头见水奴还呆立着,便说道:

“你也来拜一拜吧,虽然你不可能认识公主殿下,但你既然来到这里,也算是你的福气!况且你和公主殿下有几分相像,也是一种缘分。

水奴应了一声走过去,也点燃三炷香,只是她可不敢像殷昕一样只是站住简单的拜一拜。见殷昕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水奴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

也好,算是祭奠自己已经死去的过去。

回去的路上殷昕还没从伤心难过里出来,眼圈还有些红红的,他有些恶狠狠的叮嘱水奴道:

“今天的事你回去就忘听见没有?若是给人知道,我定饶不了你。”

水奴从善如流的点头,她需要忘记的事太多,不差这一件。

回殷家的时候依然走的是先前那道侧门,水奴才跳下马车,殷昕一声令下,马车扬起一阵灰尘之后,转瞬之间便消失在转角处。

水奴站在原地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片刻,方才回身打算进屋。

“水奴!”

水奴回头,原是穗映站在自己身后,可能是方才太过专注的缘故没注意到。

“穗映阿姊!”

穗映并不看她,只是直直的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问道:

“你去哪儿了?方才那辆马车上的人是谁?”

她出来的时候马车刚好离开,速度太快,她不敢肯定里面的人。

水奴听她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善,正想开口,忽然又一道清亮的嗓音传来:

“水奴阿姊!”

...

第三十四章尊卑

水奴回头,见来人是阿元,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见水奴终于松了口气,说是五郎君之前找她不见,很是担忧。

水奴闻言也有些心急,忙回头对穗映告辞。之前殷暖让她去谢氏处送东西,回来时半途被殷昕截了去,情急之下也未向殷暖报备。

穗映无奈,只得放弃问话,脸色也缓和成之前和善的模样,对水奴和阿元点点头,说自己要出门办点事,就先不进去了。直到水奴和阿元消失在门里,穗映又回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先前马车离去的方向,半响,轻声“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看的很清楚,但是那马车里的人她也能猜到大半。

第二日,殷昕正在自己的舒玉楼里用完午膳,忽然进来一个婢女让他去主母的院子。

见是阿母传唤,殷昕也不敢怠慢,忙跟着那个婢女出了院门上了软轿,直往主母院子的方向行去。

殷家主母赵氏的居处比之其他人要华丽许多,入眼雕梁画栋,金贵奢华。殷昕下了软榻跟着那个婢女进门,便看见赵氏端坐坐榻之上,坐榻三面围屏,围屏上以金线织就的牡丹看起来华贵艳丽、栩栩如生,几个穿着不凡的婢女伺候在两旁,这般气派比之之前的殷萝有过之而无不及。

“儿见过阿母。”殷昕上前行礼。

“昕儿来了?”赵氏见殷昕进来,一派凌厉高傲的眼里多了几分慈爱之色,“可用了午膳?”

“方才用过。”殷昕回道,“阿母可用了?”

谢氏点头,脸色忽然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我听人说,你自从听闻公主薨之后,情绪一直不好,甚至还偷偷伤怀了很久?”

殷昕心里一惊,不知阿母怎么会得知此事,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注意得很好。不过又想着从小到大,自己的事从来没有能瞒过阿母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儿只是想着和公主殿下也算得上总角之交,想着她突然就薨了,一时有些感伤而已。”

“若只是感伤也还好。”赵氏道,“我倒是没想让你成为那等冷血石心、六亲不认之辈。不过我儿你要知道,公主没能和你结成秦晋婚姻是她没这个福分,你可不要本末倒置,做些糊涂事让外人看了笑话。”

“是。”殷昕低头,“阿母放心,儿明白!”

赵氏看他温顺的模样颇为满意,虽然这个儿子手段不若阿萝那般强硬,不过好在面对自己时态度足够温顺,这样也好,就算将来他继任家主之位后性格震不住下面的人,有自己帮衬着,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不过……想着先前听见的那个消息,赵氏神色又冷了几分。虽然还只是一个猜测,不过这样的事还是尽早扼杀的好。

“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殷暖院子里的一个婢女走的挺近?”

“什么?”殷昕一惊,“阿母此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不重要。”谢氏道,“重要的是事件本身。昕儿,你要时时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殷家唯一的嫡子,不是那些庶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