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屋 - 言情小说 - 公主难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下,便硬着头皮直说了此行来意:“王七兄弟,你虽不是那王裕松,但我瞧着你也是富贵人家。你先前隐瞒身份或有苦衷,若不方便道出身份,我也不介意,只知道你是王七便好。眼下我遇到点难处,想请你念在从前交情……嗯,接济我一些银钱……”

王七坐直身子:“这是小事,我一定尽力帮你。只是,你遇到什么难处?为何离开归云山?”

我黯然道:“我义父去世了……”

王七默默点头,并不惊讶:“他当时已告诉我,他本已时日不多;救了我之后,余下时间更是所剩无几……我给他的承诺,我都会做到的……你就是因为这件事下山的?”

我想了想,尽量诚实回答:“我本以为自己是孤儿,但后来我生父派了人去归云山寻我,我便下了山,和父兄还有jiejie住在一起。后来父兄过世,家里遭了歹人,jiejie和我失散了。我要去寻她,但是身无分文,因此想找你借些银钱。”

王七没有再问,眉头微结,痛惜叹道:“阿辉,你吃了很多苦……”

我摇头:“没什么苦的,只要寻到jiejie和侄儿,再把家建起来就好了。”

王七正色道:“你jiejie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我立即派人帮你去寻,你在这里好好休养,等我消息。”

我想也不想便回绝了他的好意:“寻她……会有很多麻烦,你还是借我些银钱比较妥当,我休息几天便出发去寻她。”

王七见我言语含糊,眼神黯了一黯,缓缓站起身看着窗外,不知想着什么。

风雪已停,远近屋宇皆是银装素裹。雪光明亮,反射到他身上,似在他周身镀了银色光线,贵气之中又显出尘之态。

半晌,他一颔首,到我身旁盘腿坐下,像从前那般令人如沐春风地一笑:“阿辉,那时在山中,我确实诓了你,我原并非相府王家子弟。我姓萧名朔,是当今魏国皇帝第七子,封为景王。”

王七……原来竟是这个来头。

“你义父告知我他的身份,他出身相府王家,曾见过先帝。那日你带他来为我治伤,他见我相貌酷似我祖父,又是魏人,便大概猜出了我的身世。后来他为我运功疗伤时再问及我身份,我便坦然告之。我本想也告诉你,只是你义父不欲惹来麻烦,要我保守秘密,且令我伤好后不得再踏进归云山。今日得了消息说有个叫亦辉的人去寻那王裕松,我猜可能是你,这才找了来。”

原来义父早知王七是魏国皇子,怪不得王七没再回去报答我们……

王七真诚道:“如今你既来寻我,我便不再瞒你。你要寻找jiejie的事,大可放心交予我,不用再去辛苦奔波。”

他忽然如此坦白相告,我不禁动容,可我仍不敢将我的身份告诉他,只将话题岔开,乱说些其他的事情。

他见我如此,明白我仍不想对他透露,难掩失落,叹道:“阿辉,你不信我了么?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那时在归云山中的王七不是假的。”

我看着他,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出了依山阁,已有一辆寻常装饰的马车等候,我们上车向城东行去。

王七,不,萧朔一路无话,我吃饱之后来了兴致,只顾撩起车帘贪看雪景。偶尔回头对上他凝视的目光,他便温润一笑,似和在归云山时一样。

马车行至城东一处幽静院落。

萧朔简单介绍:“这是我的一处别业,平日总是空着,难免荒废些,但好在安全,你便委屈些住下。”

我打量小院,梧桐环绕,窗明几净;我这些天风餐露宿,如今能住在这里,感觉比当初进了雍宫还要感慨。

微笑脸引我进房中,便去交待院中的两个下人。

萧朔体贴道:“你这脸色实在让人忧心,先在此歇下,明日我来找你。”我待要说话,他已要告别,如从前一样拍拍我肩膀。

这一拍恰在我原先左肩伤口,虽已愈合,还是牵动筋骨。乍然吃痛,我不由面色微变。

他已瞧出端倪,急忙抬手,微微发抖:“这是,受伤了?”

我摆手表示无碍,他眼中寒光一闪,压着怒意问:“是谁伤的你?”

自从见他以来,他一直温和爱笑,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有些吓人。我一惊,只推说是自己爬树时摔了。

他便垂下眼,不再多问,只歉意道:“我本该请你去我府中住着,只是府中难免人多眼杂……此处实在简陋,如今你的伤怎么好将养……”

我急忙再三表示伤已痊愈,终于将他送走。这才长吁口气,若是去了他的王府中,难免又添瓜葛,而我只想打个秋风就尽快赶去楚国。

*****

翌日,萧朔没有露面,只遣人送来两套衣物,带话让我等他两日。

眼下他是我的财神爷,说让我等,我便老实在院中等着。晚间沐浴后,换上新衣——仍是男装,却很合我身形——萧朔确是个细心人。

第三日正午,积雪渐渐消融,我趴在窗口望眼欲穿地等着财神爷,忽地想起前几天于官道雪夜赠我皮袄的那人。这皮袄对寻常人家来说也所值不少,如今我遇上王七,不愁吃穿,倒不如将皮袄还给他家下人,再好好道谢一番。

我拿了皮袄皮帽,急急走到南城门时,正午已过。有个管事打扮的中年女子正带几个小女孩子欲走,想是买了丫鬟,见了我手中皮袄,脸上似显惊奇,我便猜他是那人的家人,上前简单几句,将皮袄奉还。

女子谨慎打量我,并未说出家主名号,我也不欲多问,只请她代为传达谢意,便拱手告退。

一转眼瞥见,边上两个妆容浓艳的婆子正从人牙手中领过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登上一驾牛车,匆匆往西走。瞧着不像良家,我暗自叹息,不知道是不是雍国逃难过来的女子。

往回走了几步,猛然间觉得刚才其中一个女子的背影似有熟悉之感。

入诗?

我一念及此,便转身欲追上去看清楚。

马蹄声声,一阵风掠过耳边,有什么东西破空卷来——我回过神,往左急踏一步,但因右腿带伤,终究慢了一些,没能躲开——一条马鞭缠在右臂上,要将我带到来人面前去。

我敏捷往后踏两步,消去马鞭的牵扯之力,回身站稳,对那人怒目而视。

那桃花眼勒住了马,正施施然吟道:“城门一枝梅,郎从何处归?”

他将手中马鞭抖了抖,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扫了几下,从马上俯身过来狡黠低语:“小丫头躲得真快!这步法倒是新奇!”

我急急去扯臂上马鞭,他不由分说将我拉近些:“爷问你,你把那皮袄还回来是什么个意思?道一句谢,难道这样就把爷的恩惠还清了?嗯?”

我有些心虚:“你的恩情我以后总是要还的,但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