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屋 - 同人小说 - 【综漫总攻】我在架空王朝开后宫在线阅读 - 降谷零:穿越,初遇君王不识君

降谷零:穿越,初遇君王不识君

    微虐透子预警。

    *

    苍町三年,冬。

    第一场大雪下了一整夜,待到天边晨曦微明时,纷纷扬扬的白沙仍旧落个不停,透过屋顶杂乱的茅草,洒进破败陈旧的偏殿。

    降谷零是被刺骨的疼痛吵醒的。

    他费劲的撕开眼皮,被雪反射的强烈光芒和晃动的视线弄得恶心,不得不又闭上眼睛,皱眉缓了好一会儿。

    理智在世界的天旋地转中艰难回笼。

    呼出的气热的让人窒息,他在发烧,这显而易见,但关键是——

    死人该怎么发烧?

    乌丸莲耶乘着直升飞机逃走的一幕仍能在脑海中浮现,自己绑着炸弹跃向飞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热浪炸开的剧痛以及干掉了琴酒、BOSS的快意尚且在血液中流淌。

    那样的自杀式攻击,他不可能活下来的。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睁开眼睛,他注视着裂开的墙壁和黏答答滴水的屋顶,一阵怔愣恍惚。

    一梦醒来,斗转星移,不知今夕何夕。

    只在影视剧中流行的“穿越”,居然被他赶上了一次。

    而且……

    身体深处的疼痛让坚韧的公安警察痛吟出声,他屏住呼吸,尽量在那里不用力的情况下慢慢坐起来。

    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非常热,像被烧伤了一样持续灼痛着。

    降谷零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费劲的伸手摸了摸,意料之中却又难忍惊恐的摸到一手滑腻。

    里面在流血。

    ——开什么玩笑?!

    29岁(内在)的大龄DT瞪大眼睛,差点没一口气又厥过去。

    这具身体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他能想到的只有自己身为公安警察的记忆。

    但是,从熟悉的黑皮能看出来,这具身体大概还是自己的,顶多年轻了几岁。

    ——所以是哪个人渣上了他?!

    可恶啊!!这种穿越到底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无论怎么看他现在的处境都不太妙吧?!

    不不不,冷静一点,降谷零,说不定你只是在做梦,等梦醒了这一切就都会消失了……

    呃。

    金发黑皮的青年爬到漏了个大洞的窗边,扒着窗棱望着外面的冰天雪地、亭台楼阁,陷入了人生最大的茫然。

    不是做梦。

    严寒的天气、绝不存在于日本境内的古建筑、疼痛的身体都在提醒他这一点。

    ……也是啊,如果不是真的,做梦梦到穿去古代、还给人cao了那还了得,他又不是什么抖M属性的变态。

    啊,啊,这下可真是……

    糟糕了啊。

    劫后余生的公安警察敲着自己什么都回想不起来的脑袋,苦涩的笑出了声。

    只是笑着笑着,他倦怠的身体却一点点滑落到了地上,将脑袋埋在了双膝之间。

    跃向飞机时战友们的呼喊仿佛还近在耳边。

    为国家贡献了一生的公安警察缩在角落里,在只有寒风过堂的死寂中,强迫自己闭上了酸涩的眼。

    *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降谷零想,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正统意义上的好人,但自认一直走在贯彻信念与正义的道路上,就算从没期待过什么回报,起码也不该在死后受到报应。

    ……但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呢?

    “你这个下贱的哈夫!”

    “啪”的一声,藤条抽打在身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和火辣辣的剧痛。

    卫兵打扮的男人俯视着蜷缩在地上艰难喘息的黑皮青年,脸上是再显眼不过的鄙夷、厌恶与暴怒。

    “不过是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真以为跟着贵人过了一夜就飞上高枝了?!也不瞧瞧自己那个脏兮兮的样子,不怕脏了贵人的身子吗!——被用完了扔到这种地方,就这还看不懂贵人的意思?哈!区区一个两文钱买来的奴隶,西国自己都不要的哈夫杂种,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睡到现在!”

    染血的藤条指向一堆小山似的、散发着馊味的卫兵制服,男人对上金发青年黯淡的紫灰色眼睛,唇边缓缓展露一抹残忍的微笑。

    “今天之内,洗不完那堆衣服,你就三天没有饭吃,小杂种!”

    哈夫……杂种……贵人……西国……奴隶……

    杀意。

    ……原来如此。

    真是用尽想象力都想不出的最糟糕展开。

    降谷零在心里苦笑着,现实中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濒临昏厥的状态。

    起码烧到39度了吧……那个人渣,是真的想把他一口气折磨死啊。

    到底是哪门子该死的“贵人”,占了他的便宜不说,还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心眼子比蜂窝还多的公安警察这样思考着,即使身体已经接近崩溃,求生欲和本能依旧让他一刻不停的收集着情报,也分析着情况。

    降谷零很清楚,真的去洗那堆衣服就是等死的节奏。

    逃跑,必须逃跑。

    ……只是他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初来乍到穿越到这个时代,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过去,不知道时代背景,更不知道逃跑路线。

    语言相同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但他现在只穿着那间偏殿里找到的唯一一件麻布单衣,赤裸着脚,毫无保温措施的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就这样的装备,就算逃跑的第一步成功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或者,他该去寻找同伴吗?

    不远处倒确实有一群和他穿一样单衣的人,他们神色麻木、瘦骨嶙峋,正就着冷水浆洗衣物。

    但与他不同的是,那些人的脚上都戴着一走动就会发出脆响的镣铐,身上的鞭痕也比他多的多。

    甚至,降谷零还看到许多人已经缺失了一只手……

    ——千年以前的奴隶社会,流传着奴隶一旦完不成劳动,便斩去一截肢体的惩罚习俗。

    如果逃跑被抓回,更是会受到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死亡反而是他们向往的归宿。

    在奴隶制社会中,奴隶的生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从未觉得断肢的截面是如此恐怖,回想起历史的降谷零不自觉的移开视线,肿胀的喉咙感到阵阵干涩。

    文明尚未开化的古代;别说尊严与自由,就连生命都比牲畜还不如的奴隶身份;病重急需就医,却需要加倍在冰天雪地劳作的现状;根本没有时间和条件制定逃跑计划的处境……

    此时此刻,在数年的卧底生涯中从未想过放弃的降谷警官,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

    但也正如上面所说。

    要是什么都没做就想着放弃,那也不是降谷零了。

    找准机会闪身逃出卫兵的视线时,降谷零的心口狂乱跳动着,一瞬间竟觉得比第一次完成黑衣组织的任务还要紧张。

    因为他心里真的没底。

    可是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死得更快,而且他最后一定会恨自己的不作为。

    所以,还不如在最后拼一把!

    反正他都已经干掉了黑衣组织的BOSS,人生没有遗憾了!

    疯狂的逃亡中,冷汗被吸进麻布里,让不知有多久没洗的布料散发出恶心的气味,但降谷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身后比预想中更快的传来卫兵的怒吼,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追击声。

    降谷零咬紧牙关,忍着私处撕裂般的疼痛,凭着直觉左突右闯,却仍能感觉到包围圈在不断缩小。

    终于,当他拐过一个拐角时,迎面正巧遇上了提枪赶来的一队卫兵!

    “抓住他!”

    卫兵们爆发出一阵怒喝,飞快的朝这边冲来,降谷零冷汗涔涔的后退几步,左右看了看,最终义无反顾的挤进了一条隐蔽的花园小路。

    “扑簌簌——”

    雪沙如雾般自料峭枝头落下,盖在惊慌逃命的青年浅金的发上,化作透明的水滴,从他麦色微黑的脸上滑落,看起来像几滴不自觉滚下的泪。

    他身上的单衣沾满了雪水和泥水,整个人烧的晕晕乎乎,半耷着眼皮歪歪斜斜的冲出枯木丛,来到空地后踉跄一下直接软倒在了地上,通红着脸大口大口喘息着。

    ——这便是降谷零在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悠然冷清的身影时,所呈现在那人眼中的、狼狈至极的情态。

    “谁、谁在那里……?”

    彼时,前卧底警察并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糟糕而可怜,疲于逃命的他虽然状态极差,但警惕值依旧维持在超高的水平,来到花园里的空地后第一时间就发觉这里有人。

    只不过当他定睛看过去,却忍不住微微一怔。

    ——好漂亮的孩子。

    子夜般乌黑的发,玉石般皙白无暇的面庞,狭长的血眸瑰丽冷冽,身着黑色暗纹劲装,五官英武逼人,气质凛峻不凡。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吸尽了世间所有的光。

    和身后那些卫兵……不,和世间绝大多数庸碌都不是一个量级的美。

    他是如此年轻,如此英俊,而且……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鄙夷。

    降谷零望着那个不过十六七岁模样、一看就是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的少年,在片刻的愣神后,突然意识到少年或许就是自己能找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他下意识露出了属于【安室透】的阳光笑容——虽然这笑容在此刻多少有些虚弱,诚恳的开口道:

    “你好?请问我可以在这里躲一躲吗?”

    他听着不远处那些卫兵们四处搜查的声音,维持着脱力坐在地上的姿势,竭力向少年展示着自己的友好。

    “我保证不会牵连到你,等他们走了、我就会离开……”

    “那之后呢?”

    “……什么?”

    降谷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道惊艳的嗓音是少年在询问自己。

    他对上那双平静注视着自己的、写满淡漠却没有敌意的血红眼瞳,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着说:

    “我不知道……呃、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办法靠自己离开,但我想或许……你愿意帮帮我?”

    ——那是29岁的公安警察,在无意识中以年长者的身份用出来的、针对年幼者的诱哄语气。

    但实际上,只要降谷零事后去照照铜镜就能知道,此刻的他,分明比眼前的少年大不了多少。

    更别提他们双方的身份与地位差距是多么巨大,他那种发自心底认为自己与对方是平等的存在的语气,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又是多么特别。

    所以,这句在降谷零看来没什么问题的话,立刻便引来了对面那位异乎寻常成熟、周身的气势也不同于一般人的少年,有些古怪的注视。

    “嗯?……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被那双仿佛天然便适合居高临下看人的眼睛盯着,意识不清醒的降谷零竟感觉心下一凛,几乎有些不安的开口问道。

    少年看了他一小会儿,这才意义不明的摇头,再扫向他的眼神便似乎带上了某种深意,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偏头看不出情绪的观察着降谷零。

    那样仿佛看穿了什么的、富有洞察力的眼神,让降谷零本能感到头皮发麻,而追兵也离这里越来越近了,就在他心急的想要再次出声请求时,少年终于再次开了口。

    “好吧。ち——我就帮你这一次。”

    他中途语气平淡的截断了一个自称,只不过发高烧的公安警察并没能马上注意到这一疑点,反而被少年一眨眼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的身法震惊到了。

    在周围嘈杂的衬托下,只是站着便足以吸尽光芒的少年背着手,俯视的姿态与通知般阐述的语气无声中便透出了一股威圧感。

    “——你,把裤子脱了。”

    降谷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