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们的过去（剧情章）
如果没有九百年前的那件事，他们现在不是对手，就是陌生人。 “欸？怎么会？”江淼淼有些惊讶，“你们不是朋友吗？” 他们明明相处得很好啊，甚至……还能共享她。 “现在是。”贺意笑了下，“但以前绝不是。” “别看我们现在这么其乐融融。”苏景一指贺意，“他之前和岑岁打过好几次，关系绝对不算好。” “谁叫他当年屠了我庇护之地内的一处村庄。”说起这个，岑岁语气嫌弃。 “几个渣滓而已。”贺意比他更嫌弃，“倒是你，连那种人面兽心的人都要庇护。” “我正要处理他们。”岑岁不背这口锅，“谁叫你越俎代庖的？” “因为你下手实在是太慢了。” 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拌嘴的模样实在是少见，江淼淼弯着眼睛看得稀奇。 真好呀，又看到了他们的另一面。 提起这些事，苏景和钟墨也加入了聊天。 通过他们的讲述，江淼淼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贺意和苏景都出自藏锋门，不过苏景入门不到一年，贺意就叛出门派，因此也不是特别熟悉。直到后来苏景清理门派败类，二人目标相同，才总算有了交集。 岑岁也是，之前和其他人都不是很熟，直到他要处理的人被贺意提前下了手，才熟悉起来。而且还只是熟悉，关系并不算好。 钟墨也差不多，有人躲避追杀，藏在了他族人的地盘，贺意为追杀目标，几乎将整个山头都翻了，族人气不过，来找钟墨控诉，钟墨去找贺意要说法，二人打了一架，才熟悉起来。 “……” 怎么说呢？江淼淼偷偷瞄了眼贺意，总感觉他们口中那个凶凶的人，和现在坐在位置上用温柔眼神看她的不是同一个。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贺意轻轻笑了下。却没有否认其他三人对他的控诉。 “当年那些人想要夺舍我，失败后怕事情败露，追杀了我数十年，期间我吃了不少苦头，等到后期复仇时，难免激进了一些。” 他轻描淡写道。 “不过也算扬名立万了。”苏景补充，“当年贺意的名字都没人敢提，一说起杀神，大家就知道是他了。” 什么远古伏地魔人设？ 江淼淼听着有趣，又想起在徐家时，徐苏曾叫苏景为苏修，这个称号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因为他是修士吗？ “啊，你说那个啊。”苏景笑了起来，“修的意思不是修士，而是天下第一剑修的意思，可能是这个外号说起来太长，他们就叫我苏修了。” 天下第一剑修？江淼淼睁大了眼睛，忍不住问了个问题：“那你和贺意，谁更厉害一些？” “我们吗？”苏景沉吟，“我们还真打过几次，各有输赢而已，谁更厉害这件事，真的很难说清楚。” “不过要是说起名声大小，我们都不是第一，杀神和天下第一剑修这两个名头很吓人吧，但当时都比不上岑岁的……” 苏景的解释被一道声音打断。 “藏锋门的人在哪！？” 江淼淼闻声看去，见到了熟悉的光头。 是他？ 光头一副标准的闹事模样，站在台柱上，手里挥着个圆环状的东西。 很快，就有身穿藏锋门弟子服饰的人走上前去，大声道：“我就是藏锋门的人，你有什么事？” “你，不行。”秃头摇了摇手指，语气不屑，“我要和能管事的人说话。” “你……” “徐祥，回去。”徐苏从外场赶了过来，声音冷漠，“我就是能管事的人，你又是谁？” “我知道你，你是徐掌门的孙女。”秃头从台柱上跳了下去，“我是安德烈·沃夫，来归还一件东西。” 他这个态度可不是来还东西的态度。 “什么东西？” “最近我听说藏锋门那个有名的修士——贺意还活着。” 安德烈一句话在人群中激起了浩大声浪。 贺意？那位赫赫有名的杀神？ 众人激烈地讨论着，各个面带兴奋。 人声沸腾，江淼淼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贺意他们名号真正的影响力。 擂台边，安德烈还在说话：“所以我带来了贺意常用的傀儡镯，想要还给他。”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说明，这玩意的主人并不是我。”他咧着嘴，“想要的话，需要他自己从前任主人那里拿走。” 他说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傀儡镯戴到了他身边金发魅魔的手腕上：“她就是这枚傀儡镯的现任主人。” 那金发魅魔衣不蔽体，满身都是黄黄白白的不明液体，发丝凌乱，身上还用烙印着众多辱骂性的文字。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会cao纵傀儡镯的人。 众人哗然。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举动。 无论这傀儡镯是不是贺意的，都不影响安德烈这种行为的恶劣程度和侮辱性质。 江淼淼眼神逐渐冰冷。 他怎么敢？ 徐苏也看出了来者不善，冷着脸道：“我也不知道老祖宗在哪，不过这枚手镯我可以先代为保管。” 她说着，就要去拿手镯，伸出的手却被安德烈挡住。 “我说了，要贺意自己来拿。如果是其他人想要的话，就要和我在擂台比上一场，赢了，我就把手镯给他，输了，就要把命留在这。” 安德烈咧着嘴笑：“你要和我比一场吗？” “我想起来了。”有人惊呼，“他是沃夫一族的人，我记得他们祖上当年差点被杀神灭族，这是后代来报仇了？” “原来是他们，我记得现存的沃夫族人都有点疯疯傻傻的，现在看起来……” “贺意真的会来吗？” “最好别来，我看这个安德烈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这人说的没错，安德烈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贺意不来，他正好可以放出消息说贺意怕了；贺意来了，拿走手镯，就相当于变相和手镯的前任主人有了联系；贺意动手，就更有的说了，上古修士欺凌小辈。 他的目的就是不顾一切抹黑贺意的名声。 江淼淼心底升起强烈愤怒，佩戴着的铃铛也因灵力动荡而叮铃作响。 “真不怕死。”苏景嗤笑一声，“居然会有人耍这种小儿科的把戏，难道真是我们是睡太久了？” 他是真的疑惑。搞这些没必要的手段，目的是什么呢？ 贺意神情冷淡，还有心情摸着小魅魔气到炸毛的耳朵安慰她：“宝贝，冷静些。” “我做不到。”江淼淼气得眼圈都红了，身上符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侮辱您！” 贺意看了眼快气成灯泡的小魅魔，有些头疼，又有些心软。 别气坏了身体。他叹了口气，决定给她一个撒气的机会：“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江淼淼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唯一的缺点就是灵力储备不算充足，无法承受长时间的战斗。 但通过符阵的一些隐藏功能，这种不足也不是不能弥补。 贺意按住小魅魔的后背，激活了埋藏在最深处的一枚符阵。 这枚符阵的功能是能量输送，激活后，能够建立通路，直接补足江淼淼灵力不足的问题。 不过由于这个能力会影响淼淼平日里的训练，贺意最开始并没激活，而是把它藏在深处，设置了主人遇见危险自动开启的条件，将它当做是给淼淼的保命手段之一。 简单将功能讲给江淼淼听后，贺意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柔和：“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江淼淼点头：“是。” 她深吸口气，拎起佩剑，转身走向擂台：“我来挑战你。” 此言一出，无数人纷纷侧目。 见说这话的是个容貌精致的魅魔，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安德烈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就你？” “不行吗？”江淼淼眼神冰冷。 “也不是不可以。”下流的目光从她的脸蛋扫到她的脚趾，安德烈嘿嘿笑着，“如果是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陪我三个月，放心，不会玩坏你的。”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似乎有什么冰冷阴森的东西从身上扫过，让他汗毛直竖。 “不必，我不会输。”江淼淼却十分干脆，“如果我输了……” 她握紧剑柄，一字一顿道：“我将自尽于此。” 她绝不会输。 魅魔上擂台这件事实在过于罕见，没人愿意错过。 擂台右面，是人高马大，看起来能装下三个魅魔的壮汉，擂台左面，是银发粉瞳，身上还戴着金灿灿铃铛的魅魔，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力。 还没开始战斗，就有人认定了江淼淼要输，他们站在这里，不过是想看她在擂台上狼狈挣扎的样子用来满足猎奇心而已。 也有少部分人在为江淼淼加油，只是声音太小，淹没在了唱衰声里。 裁判拿着平板开始登记双方姓名，安德烈出示了他的身份卡。等到江淼淼时，裁判犯了难。 众所周知，在这个时代，魅魔是一种很微妙的物种，人权介于有和没有之间。比如说身份卡，魅魔就和其他种族的不同，很多场所都会限制魅魔的进入。 当然，限制类场所中就包括了擂台这种可能造成魅魔人身伤害的地方。 裁判犹豫道：“这个……您是魅魔对吧，没有监护人许可的话，您是没办法参赛的。” 裁判的声音通过身上携带的阵盘传遍了观众席，引起一阵唏嘘声。 哪有人会同意自己的魅魔上擂台？看来这次比赛他们是看不到了。 “用它们登记。”江淼淼掏出两枚身份卡，一枚是她的，另一枚是贺意的。 也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手段，明明是上古修士，却转眼间有了十分齐全的证件，不但有身份卡，还有驾照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些日子他们还正式申请了供给者资格，成为了江淼淼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正巧现在方便了她。 裁判分别读取了两枚身份卡，到第二张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您的监护人是……？” “是贺意。”江淼淼收回身份卡，“现在可以了吗？” “等、等下……”裁判急急忙忙道，“他、那位真的醒了？他……还活着？” 江淼淼抿了下唇，露出上台后的第一个微笑：“他一直都在。” 简单的交谈，却让观众哗然。 不少人来回扭头，寻找贺意的身影。 “他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啊。” 终于有坐在江淼淼附近的人惊呼出声：“他在那！” 众人闻声看去，只看到了四道面容模糊的身影。 “这是什么法术？” “没见过。” “是什么失传的上古法术吗？” 人们议论着。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隐蔽术法就引起这么大的波动，岑岁捏了捏眉心：“感觉用不用这个术法没什么区别。” 那些人看不到他们，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抬头就是吃瓜人的大眼珠子。 “果然是个术法没落的时代。”钟墨叹息，“界内这些人安逸太久了。” “界外也没好到哪去。”苏景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术法再这样没落下去，界外溃败，这些人谁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