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屋 - 同人小说 - 【排球少年及菅】合集在线阅读 - 海底

海底

    第一次潜入这个深度的海,头顶上是平静的水面与天光,藻类如鬼影飘摇,眼前的蓝色往更深处延展而去成了深蓝、墨黑。菅原是一尾初迈入成年期的年轻人鱼,他的视力能够直直看见那海底躺着的岩石与船只残骸,尖锐的利爪与有力的双臂足以单独应付一条鲨鱼。此前他在另一片海域过着独居生活,然而污染严重,才不得不踏上迁徙之路。他正全速赶路,速度比得上一艘小型捕鱼船,强壮的大尾巴有节奏地律动着切割开波浪,反射出粼粼银光,灵敏且迅速地前行、躲避渔网和废弃物。

    岸边扶额叹息的人类没有骗他,面前的废墟规模极巨,不看散落的一地金币宝石,光是看那气派非凡的雕花柱子与高大的横梁桅杆就能窥见生前一二盛景。人鱼在海中几乎没有天敌,菅原对生活环境并不挑剔,只要水源洁净就好,如果头顶再有一方遮挡就更理想,他钟情于人类用木板等建材所构筑的事物,尽管迟早要腐烂,但也能带给他短暂的安定感。

    游艇毁得面目全非,但有几个房间还算完好,门窗只是轻微损坏,菅原相中了最大的一个,他从窗户游进房间内部,从窗户看向外边的海,海葵摇曳着柔软的触手,时不时有小鱼成群游过,一切都静谧而美好,他十分满意。

    这房间里有一个大柜子,但菅原看不懂那有何作用,在他眼里只是漂浮的废弃物,他将柜子拖出房间扔掉,回来的路上又饱餐了一顿,回到新住处时天已经全黑,他勉强能看清自己的五指,缩回房间里入睡。

    他睡得很沉,夜里身上似乎被什么黏滑的东西缠住,他并不在意,这样的事经常发生,通常是些低级的小生物,再不济些就是吸血虫之类的,只需要轻轻甩动就能吓跑他们。菅原甩了甩大尾巴,身上黏滑紧绷的感觉不减,反而随着他动作逐渐加重,他因呼吸不畅完全清醒,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低头见身上似乎缠满了海蛇一般的生物,再仔细看,那东西粗得惊人,像是章鱼的腕足,仅仅两条就缠得他无法动弹。

    除去鲸类之外,菅原第一次见这样未知的生物。菅原曾远远地见过几次鲸类,那些巨大的生物在见到他时不约而同地都发出了一段友好的频率,意思似乎是邀他一同玩耍,他曾应约过一次,鲸们都十分活泼,但难以控制轻重,喷出的鼻息将他一口气推出了几十米远,有时能把他送出水面。他也捕食其他生物,以为海底的生物都是弱小或友好的,头次感到天外有天,黑暗更加重了这一感受,深重的胁迫感侵扰着他,他读出那两条腕足传递来的情感,十足的焦虑。

    他挣脱出一只手臂来,收起尖利的爪,用手背轻轻地触碰那条柔软腕足,像他漫步海底时爱抚一块心仪的石头那般,那端传来的焦虑渐渐地消散,那对腕足卷着他的力度也减轻不少,松垮地搂着他,也学着他的模样,用触手的末端轻轻地触碰他、又离开,用末端上最小的吸盘轻吻他的腰和尾鳍,重复数次之后终于学会如何轻缓地用同样力度抚摸他。

    菅原慢慢地安抚着那不明生物,束缚解开的同时他用尾巴推开了窗户,轻巧地挣脱了那对笨拙地爱抚着他的腕足,如同一枚子弹直直地冲向窗外。

    他飞快地游着,尾鳍锋利如刃,配合着前肢划开一切足以形成阻力的水波,不敢回头看地游,游到精疲力尽为止,他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歇脚,心里一阵后怕:如此巨大的生物,他在那样强大的力量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劳累一日,又在睡梦中被吓得惊魂未定,菅原累得不行,打算靠着礁石暂且小憩,天亮后再动身去另一片海域。他盘起尾巴蜷起身子靠上礁石,那坚硬的礁石在他触碰上的一瞬间变得柔软,迅速地产生形变,变成一张网,彻底网住了他。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何等技巧高超的一场围猎,精巧的伪装与软硬兼施的胁迫,这样诡异的手段在海底只有一种生物才做得到,他虽然从未跟这种生物打过照面,但也知道危险性——不亚于在蜕皮期与一条壮年大白鲨搏斗。如果此时坐以待毙,那他连明天的太阳也别想再见到。

    菅原一只小臂露在外边,此刻只凭着本能地四处乱划,巨大生物的触手被他切出几个深得几乎要断成两半的口子,这东西因吃痛蜷缩起来,吸盘更紧地吸附住了他,向他发送了一段频率,菅原不愿接收,但如何闭上眼睛耳朵也无法彻底屏蔽。那频率无比悲伤,他上次接受到的如此悲伤的频率还是来自一只奄奄一息的雌鲸。那雌鲸腹部鼓胀,但连游动的一丝气力都没有,片刻后就彻底死去成为一座鲸落。

    柔软的悲伤触动了他,他抚摸着他制造出的那些伤口,看着那些伤口快速地愈合,心里的想法更为坚定了:那是一条章鱼,而且是异常聪明的章鱼。

    章鱼现出了他的真身,下身八条布满吸盘的棕色腕足在他身上不停地轮番绞着,而上身却不是他所听闻的那样:圆鼓鼓的外套膜包裹着所有内脏,像一个大脑袋。竟是与他构造完全相同的,纤细的上身和结实的双臂,头上有着一张人脸,同样有着眼睛鼻子和嘴,且五官异样地俊美,他被那危险的美折服,但潜意识里的恐惧挥之不去。

    章鱼步步逼近,用腕足轻易地将他卷起拉近,菅原落入他的怀抱,章鱼用着人型的双臂亲昵地搂抱着他,撒娇一样地蹭着他的脸颊,用冰凉柔软的唇亲吻他的唇,舌像触手一样灵巧,撬开他的唇齿直驱而入,菅原的舌被他挑逗裹挟着,不得不如同两尾海蛇似的相交起舞。章鱼用手稍用着力地抚摸他腰身与尾巴的交际处,他对陌生的快感给予的反应速度如同对待疼痛,一下蜷起了尾巴,更叫对方得了机会,吻他吻得更深,舌尖重重地在他口腔内翻搅,一个吻耗尽了他腮内所有空气,他昏昏沉沉地吐出一串气泡,耳朵里仍回响着那个吻的回声,感到一阵困意似的疲倦,但本能叫他迅速惊醒:这便是捕食的手段。尽管眼前的生物与自己再相似,或许有着血缘上的相近关系,但也不能改变他们之间悬殊的实力差距,这条章鱼完全能吃掉他,只是想与不想。

    章鱼似乎在等待着他,等待他缓过劲来,菅原调整呼吸,叫腮里灌满氧气,这使他清醒无比。章鱼又向他靠近,含住他发红发肿的唇,朝他发送了一段频率。这段频率所传递的信息十分具体确切,甚至接近于他们人鱼之间通用的语言。

    是的,这条章鱼在向他搭话,他说他的名字叫“及川”。

    菅原试着直接与他对话,及川还是不张嘴,用频率问他名字,菅原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及川又很高兴地上前吻他,用手和腕足轻轻地爱抚他的腰和尾巴,交缠着玩弄,接吻几次他终于学会菅原张嘴说话的方式,以上唇碰触下唇,舌头托出气流:

    “suga——?”

    “sugawara。”

    “suga。”及川说,对着他微笑,发送频率:你不是来帮助我的吗?

    我帮助你?

    是的,不然为什么要突然闯进我的住处呢?还把我的床扔掉了。

    菅原想起不久前的情形,又想起及川高超的拟态技巧,那时他急着入住,丝毫没有注意周围。及川或许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过于热情的但打闹时太没轻没重的新访客,就像那条将他一口气喷出几十米远的小鲸一样。

    一阵尴尬过后他问:

    你不是要吃我?

    不是,我不吃。

    及川抓起菅原的手,用舌轻舔着他两指之间的蹼,恋恋不舍地:尽管你确实有着十分可口的味道。

    菅原一阵心悸。

    及川稍稍松开他,最长的那条腕足仍盘在他腰上,末端灵巧得如同人类的手指,如蛇一般游走,吸盘吸住菅原下腹坚硬光滑的鳞片,又松开,如同一张张小嘴一同吸吮着他,叫他终于卸了力,下腹处深藏的欲望被唤醒,及川用腕足握住他弹出的yinjing,顶端的小孔覆上柔软的吸盘,配合着腕足的绞缠,一股巨大的快感如同海浪袭来,菅原奋力地深呼吸、换气,才叫自己不至于窒息。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本能告诉自己那是极累赘极脆弱的器官,菅原曾抚摸过他,敏感的器官给了他极大的反馈,却把他吓得不轻,他从此只把这小东西藏得深深的,没再放出来过。眼前的人是陌生的,快感是陌生的,射精的感觉也是陌生的,菅原在腕足的多重揉弄下迎来了第一次高潮,粘稠的jingye在海底飘散开,如同陆上的风一般消失。及川轻笑着贴近他,用多只腕足托着他的臀,仍缠着他疲软的yinjing不放,同时另一只迅速潜入,在他yinjing下方的入口处跃跃欲试。

    “不行……”

    菅原背靠着及川,回头只看见他鼻梁与紧抿的唇线,十分严肃认真的模样,他没法不害怕,可及川的腕足早已侵入他藏在鳞片里的隐秘之地,两片保护泄殖腔的类似人类雌性yinchun的粉色嫩rou叫他翻开,露出那干涩的紧闭的门户。及川前端的触手分泌出催情的黏液,侵入他从未被踏足过的泄殖腔内。触手的表现十分活跃,在他体内不停蠕动前进,吸盘紧紧吸附住他的内壁,他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如同被刺穿的猎物。及川在身后吻他的脸颊和腮,下身解放出的yinjing弹了出来,在他尾鳍处磨蹭着。他的泄殖腔在前后的双重刺激下,从内部出自本能地分泌出便于交媾的体液,自他体内一股股地排出,叫及川的侵犯更是如鱼得水。

    人鱼自诞生以来,由于地球气候变化与一系列原因,出生率与成活率都大大降低,进化选择了一条更利于繁衍的道路:现代的人鱼不论雄雌,都在体内进化出了一套足以支持生育的生殖系统。尽管如此,该种群的数量在近百年来依旧没有得到提升,菅原在今天之前都是孤独地在各个海域之中穿梭生活,连同类的一点踪迹都未见过。但他知道有那么一天,而他们的本能之中也刻着一条不必言说的铁律:若是遇到了同类,弱的一方就必须承担起繁衍的任务。

    及川比他听说过的任何同族都要温和无害,他们之间没有厮杀,只是他不能太快地接收现实,正如他现今已经被调转了个身位,及川亲吻着他,用腕足们爱抚着他,欢快地用他粗大饱胀的yinjing拍打着他的小腹,随时要侵入他脆弱的泄殖腔内、注入jingye。

    我真喜欢你。及川用鼻子蹭着菅原的鼻子,在他脸颊上和鼻子上咬了好几口,当然没有用力。他知道那是一种亲昵的行为,同样地给予回应,及川一下兴奋起来,触手在他体内翻搅,挖得他体内黏液一股股地溢出,叫他狼狈不堪。

    我要进去了。及川说。

    不远处一对鲨鱼正在交媾,雄鲨不停地撕咬着雌鲨,又咬住其一侧的胸鳍扭动着,远远看来像是场面血腥的死斗,菅原想,及川还算是一只温和的好章鱼。

    当然,他的进入完全不能用温和一词来形容。

    起初是痛,yinjing比起触手更加粗硬、不通人情且笨拙,无法方方面面地照顾他的内里,只懂得一股脑地往他深处冲撞,菅原被及川撞得在水中四处飘摇,险些被顶得飘远的时候又被及川一把拉回来,被插得更深,一下吞到了底,他终于在痛中感受到了一丝快感。就在如此进入又退出,推开又拉近的反复行为中,快感一点点累积,水涨船高,菅原的泄殖腔被插得发麻,润滑液断断续续地溢出挂在及川的yinjing上,很快被水流冲刷干净,连入口处两片薄软的小rou都被摩擦得发红发肿,随着及川的动作在水中如同海葵一般地飘摇着。

    菅原看向下身,自己的泄殖腔含着及川粗硬的yinjing显得极其狰狞,但及川动作十分灵活,令人更讶异的是还不失优美,腕足们配合着他抽插进出的动作缓慢摇摆,看来如同一朵风中开放着的花儿,他想远远看来只会像是两尾鱼儿在欢快地嬉戏罢了。

    及川的动作极大,cao他也是cao得又深又狠,只是在水流中显得动作缓慢,菅原对他又咬又抓,及川嘴上也没留情,一边亲一边抱怨,发送着十分密集的频率,其中大部分都是人鱼之间使用的情话与脏话,甚至夹杂着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菅原听得又臊又羞,可内壁没有办法地紧缩,绞着及川不愿他离开。

    一阵抽插过后,及川的yinjing在他体内迅速胀大,菅原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但也无力阻止,他所能做的只是用尾巴和手臂圈紧及川保证自己不被水流冲走而受伤。

    突然地,及川贴近他耳边传送了一段频率:

    刚才有点激动,都忘记了。虽然有点晚了,我们回家吧。

    说着,及川便用所有腕足搂紧了菅原,像一张网似的展开又合闭,菅原被圈在其中,下身仍被及川钉着,及川抱着他在水中全速前行,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速度,鱼群们与海藻在眼中看来只是一瞬间掠过的阴影,而最令他无法忽视的是下身的感受,及川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充实感,那作乱的yinjing还在持续膨胀着,随着及川的动作微微地前移和后退,在他最敏感的一点上来回磨蹭着,他几乎是马上就射了。一回头看见自己稀薄的jingye在水流中迅速飘摇远去、散开,他知道他正走向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及川在一个长满柔软的水草的洞xue里放下了他,从表情上可以看出那是他极得意的巢xue之一,菅原躺在洞底,水草软软地浮动着、托举着他,不似礁石那般粗粝坚硬也不似水流那样缥缈空虚,及川自上而下地按住他,影子覆盖住他自己的眼睛,他只看得见他。

    及川在菅原的泄殖腔里射了很多。腹内饱胀,菅原摸着小腹,能明显地感觉到凸出的那块,里头满满当当的,他想象着其中游动着及川的jingzi与他的卵子,里头正在进行生命的结合,那股难以言喻的柔软的感觉又击中了他。及川的yinjing在他体内成了结,那也是他们为了繁衍逐渐进化而出的,是为了提升受精率,不过这进化似乎在及川这支亚种上体现得更彻底了,菅原拿爪子无所事事地在及川的背上抓着,画了无数个小海龟和小珊瑚,及川仍卡在里头,触手不安分地摇来摇去,时不时在他背上和尾巴上摸一下。他便知道他也是初为人父,有那么一种紧张在。

    不知过了多久,及川终于从他体内退出,yinjing拔出时带出一大股液体,菅原迅速地护住自己的泄殖腔口,尽力地拢住那些飘散而出的液体,及川阻止了他,用腕足卷住他的手腕拉到脸边,轻轻一吻。

    菅原还了他一个巴掌。

    及川有点不明白了,因为那些jingzi是不被选择的,没有挽留的必要。他在菅原身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游动起来,好奇的腕足想再接近他却又不敢,只在他身边围绕着,仿佛他们之中隔着一层罩子。

    菅原还是烦躁,但那烦躁之中生出一种异样,他的尾巴时不时抽搐一下,越是抽搐及川的表情就越是紧张,直到最后那抽搐变得有了规律,菅原感到下腹处似乎被什么绞紧了,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冲撞着他,好像要冲破他的身体喷涌而出。那样的感觉他很熟悉,但从未如此剧烈过,他的身体从彻底成熟后就开始持续生产卵子,但得不到受精的机会,这些卵子会被他定期排出,尽管体外受精的方式并不少见,成功率也不见得多么低,但他也从未在海底里游着游着突然撞上一条小鱼来喊他mama,因此他从第一次排卵时的紧张渐渐变得轻车熟路。如今那第一次排卵时的焦虑又重新回到他身上,他有些不安,尾巴在身侧摇动着。

    及川上前拥抱他,用腕足织成的网紧紧地撑住他,他是一只遇上要事就亲力亲为的大章鱼。至少他现在知道要用温柔的亲吻和触摸来安抚伴侣了。

    菅原的排卵终于顺利开始。

    及川很有耐心地扶着他,手掌覆在他小腹上慢慢地揉按,那初成型的受精卵终于从菅原的腔口探出小半轮廓,菅原颤抖着,一阵接一阵地使劲,想要一口气排出泄殖腔内堆积着的异物,终于,那受精卵带着一长串分泌液与系带完整地被他排出,在腔口最后被菅原两片唇瓣似的软rou挤压触碰了一下,得到了母体的第一个吻,顺利出生了。

    腹内依旧饱胀不减,菅原摸着自己的小腹,用尾巴很嫌弃地把那枚受精卵扫得远远的,及川又用腕足卷回来替他存着,十分卖力地继续为伴侣按摩起小腹来。

    菅原彻底排空泄殖腔,时间大概已经到了下半夜,他又困又累,泄殖腔打开着一时没法彻底收缩,yinjing也在外可怜地颤抖着,及川在水草的缝隙里安置好了受精卵们,回去继续安抚菅原,菅原用尾巴撞他,咬他伸来的手指和腕足,说,

    都没有了,今年不能生了。

    及川有些笨拙地讨好他,说那根本无关紧要,用脸碰他的掌心,碰得啪啪响,腕足缠住他的尾巴:

    “suga。”

    干嘛?

    及川只是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后又像是十分害羞似的躲到水草之后,在他身旁游来游去,好像正犹豫着措辞。

    别乱动了,孩子都被你打飞了。菅原说。

    于是及川又小心翼翼地游回来,发出声音来叫他:

    “suga!”

    什么?

    你还会觉得孤独吗?

    菅原“啊”了声。是疑惑。他不知道及川从何得知的。从出生起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他的卵被卡在珊瑚丛里,他挣脱那层膜,在附近找不到一个兄弟姐妹,也找不到父母,人鱼没有赡养后代的习性。但比起其他鱼类又算是情感丰富的种群,菅原在出生不久时曾有过孤独到悲伤的感觉,但幸好他曾短暂地有过很好的朋友,例如那条经常将他喷出水面的小鲸。因此他很少有感到特别孤独的感觉,正如此刻已经被填满到溢出,他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愿。

    及川似乎对这样只张嘴而不必动唇舌的发声方式十分感兴趣,盯着他看了半天,模仿着他,很成功地“啊啊”叫了半天。

    及川说:“啊!suga!”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鱼。

    哦。

    你的鳞片好漂亮,好羡慕,爪子也好锋利,跟我差不多帅,真厉害。

    哦,谢谢。

    我真喜欢你,想要你再给我生好多蛋。你喜欢我吗?

    菅原没回答。

    你不会再觉得孤独吧?

    这次他回答得很快,到了不假思索的程度:

    才不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