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屋 - 同人小说 - 【九冰】看见徒弟被抹之后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 人间有情如此(九冰h)

第二十章 人间有情如此(九冰h)

    

    沈清秋略略松了拥着洛冰河的力度,二人终于不是颈贴颈地抱在一处,而是面贴面地挨在一起。

    洛冰河抬眼看他,满目是戾气未消的恨,眼眶里却盛了将漫不溢的水,好像遭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他直直盯着沈清秋的脸,一字一句道:“那些死了的也就罢了。至于那些活口,我不会叫他们找你任何麻烦。”

    沈清秋道:“……我都不在乎的事,放你这儿怎么和活剐一样。”

    下一息,他很慢亦很生涩地,将唇覆在洛冰河眼睛。洛冰河依从地合目,那本来就泪盈于睫的潮湿倏然滚落,被沈清秋一点点吻去。沈清秋的吻很轻,只是小心地点落,一路顺着咸涩的泪水描下去。眼泪沿着面庞滑进唇缝,沈清秋也滞涩地点了点洛冰河的唇心。

    在沈清秋贴上的一瞬间,洛冰河可感地抖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沈清秋后背的衣料。沈清秋心道好黏人,却也学着洛冰河方才吻自己的样子,扣住洛冰河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对方顺从地张开嘴,任凭沈清秋慢慢含住自己的唇瓣。不料沈清秋碾磨多时仍觉不够,舌尖好半天才探进来,洛冰河正渴得难受,如此仿若涸辙之鱼遇水,一发不可收拾地缠上去。

    两个人纠缠着抵在墙面上,紊乱的吐息交错难分。洛冰河一面仰着脸含糊不清地喘,一面抬手去剥沈清秋的衣服,待二人暂且放过彼此的唇舌,洛冰河已经有些脱水地发软,潮湿卷曲的发丝杂乱无章地贴在脸侧,一双眼目尽是欲色,连同唇间水光都在无声勾人。沈清秋默念两遍清心咒也无济于事,默念他肩膀的伤还未好全亦无济于事,直到念及他糟糕到几乎摸不出来的脉,才勉力稳住心神。如此惊觉欲与爱原本为一体双生。

    亲吻与拥抱都不糟。爱欲纵行也不糟。

    他伸手回抱洛冰河,拥抱很暖和也很安全,与此前数年他所想象的拥抱全然不同;他因爱而生欲,后果只有柔软的吻,缠密交叠的呼吸与发乱失速的心跳。他们都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人因此而受伤。

    相反,平日里根本无缘体验的体验自然而然地朝他打开大门。洛冰河身上的水汽与隐约的皂角香气一并同热度蒸上来,吐息在耳畔放大万倍,沈清秋听见洛冰河含混地叫师尊,偾张的血脉又一次偾张。

    名为爱欲的奶蜜,本是如此甘甜。而他花费二十年才恍然:原来它本是如此这般的事物。

    洛冰河引自己探进他的领口。那柔滑生凉的绸缎里衣就这么一层层滑落而下,堆叠在绷带缠绕的肩膀。

    凹凸不平的伤疤横亘,触手是一个又一个明显突兀的起伏。沈清秋被他覆着手背,一点点耐心地摸过去。

    五年多么长,而岁月只在他身上可观可感地书写交错的伤痕。沈清秋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他那日看到的伤疤,也有很多是旧日陈伤。他在此方越过遥远的时间碰触那个少年的伤口,而此时的洛冰河照单全收,拿细碎的喘息作为回应,大抵算尤为慷慨。

    在沈清秋终于寻到了一片姑且完好光洁的皮肤时,洛冰河突然开口,话音带笑:“我掉下去第一天,从高处落下去砸在地上,手脚寸断也就罢了,五脏也几乎摔碎,肋骨碎片差点捅到心脏,差一点就死了。但是我从来运气很好,砸下去的地方刚好是回魂草。不仅没死成,筋脉也重塑了,修为反倒比从前又进了一阶。刚进完阶,几步之外就是一口洞xue,里头零零散散,皆是失传功法秘籍。……我当时恨你恨得透顶,当即就想,你若是知道我阴差阳错得了这种机缘,不知会怎么妒我。我一定要活着爬上去找你,叫你悔极恨极,不该如此待我。”

    “后来我也很幸运。兽群环饲我也没死,顶多就是剖了点皮rou多了几道疤;方圆十里都是毒瘴我也没死,顶多就是吐上个十天半月,之后寻常的毒便再奈何不了我。后来,取妖丹和挖野菜一样简单,我杀过的妖兽尸体足能塞满谷仓。我应当比你强了,你也应当后悔了。”

    “……再后来,我出来了,我无意间得知你没有我也过得很好,便存心不想叫你好过,和那老宫主沆瀣一气想要你身败名裂,可是我的好气运用尽了,在万事俱备的时刻偏偏被你看到……”

    “然后我就发现,一直以来我的想法都错了。原来我只需要把伤疤和不堪都给你看,就能叫你愧疚难过,根本不需要别的条件。沈清秋,你的心这么软,总不会再把我扔下……如此看来,我大概一向运气很好,还能惹你为我难过。”洛冰河浅笑着贴上沈清秋湿冷的面颊,“师尊,五天来你为我哭了两次,我是不是赚了许多?”

    “……”

    “师尊,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魔血恢复能力很强,我若存心想治,这些连疤都不会留。我存心骗你眼泪,你怎么不来罚我?”

    沈清秋想,我知道你是存心的,甘愿忍你这么多时。只是没料到你欲求不满到把这事儿掘出来只为要我罚你。怎么这么能作呢。

    沈清秋脸上被他激出来的泪还未干就要被他给气笑了。

    沈清秋一面往下摁住洛冰河的乳尖,一面毫无预兆地隔着衣料屈膝蹭过他明显已经硬到流水的性器,逼得洛冰河低喘一声。“洛冰河,你确实应该好好治治。为师我看破不说破忍你多时,你今天非要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没有法子治你?”

    其实心疼是真的心疼,他也根本没生气。遂这个小畜生的愿罢了。

    洛冰河靠在墙上被沈清秋碾得发抖,闻言牵起一个浅笑:“弟子悉听尊便。”

    下一息,沈清秋抬手握住了他的,指腹顶在guitou上来回碾蹭,掌心的剑茧刚刚好严丝合缝地刮在柱身。

    “嗯……”

    洛冰河一个没忍住泄出一声发颤的哼吟,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前弓。等沈清秋真的开始taonong的时候,这人已经把汗湿的脑袋埋进沈清秋的肩膀,嘴里含含混混地又喘又叫,声音闷在肩膀的布料里,只留下湿漉漉的水汽。

    洛冰河在这边不知道是情浓还是在发浪,声音落在耳畔时断时续。沈清秋被他喘得火起,手上动作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如此沉沉taonong十几下,洛冰河的呻吟也蓦然拔高,落在自己后背的手猛地抓紧:“……啊……师尊……”

    沈清秋只觉掌心那块血rou鼓胀地抽搐,随即感觉一股湿黏,洛冰河的精水从那方孔窍一点点漫出来,想来是被磨得精关失守,若再撸动几下才会全然射出。

    沈清秋保持着动作不动了。

    这厢洛冰河满头满脸的汗,喘得要断气,不住拱着沈清秋的颈窝:“师尊,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惹你伤心……别磨我了……”

    沈清秋说:“不是要我罚你?受着就是了,多话什么?”

    沈清秋一手握住他的要害,一手捏着洛冰河后颈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揪下来。洛冰河被情欲磨得失神含春的脸仿佛也蒸着热气,沈清秋盯着他,慢慢道:“答我几个问题,我满意了放了你。”

    洛冰河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水牢时你说你心悦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一年前,苍穹山广招弟子,我在试炼场地见你第一眼……”

    沈清秋手下力道一松,放过柱身抵着虎口剑茧往前挪了几厘,把洛冰河逼得倒抽一口气,“……第一眼就……心悦你……”

    “那时候你才多大,怎么就知道喜欢。诓人也要有限度。”

    见沈清秋不买账,洛冰河急切道:“那次……你拿折扇点过我,对岳清源说,‘我要他’……弟子记了很多年……”

    “那时我才安葬过母亲,一无所有地上山,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第一个确凿地说要我……我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啊……”洛冰河话音未落,沈清秋摁住洛冰河的后颈,把他摁到自己肩窝,手上又快又重地撸动几下。洛冰河喘息沙哑,浑身又软又抖地在沈清秋怀里颤,白浊溅了彼此一身。

    沈清秋的声音也很喑哑:“我知道了。总归是我负你,你来讨也不过是骗我几滴眼泪。也就只有你,这么好打发。”

    洛冰河尚处在高潮的余韵中,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整个人虚虚挂在沈清秋身上,闻言轻轻笑了笑:“是么,我还觉得我赚了。方才的场景,我做梦都不敢想……”

    他一面拉着沈清秋的手往下摸索,一面贴上去含住对方的唇瓣,咬字模糊不清:“师尊,我想要你……从前不敢想,今次……我知师尊也想要我。”

    沈清秋本欲帮他去去火也就罢了,哪料到他还有这一出,只好略微后退避开他的吻:“好了,自己消火了也就罢了。别再招我,回去睡觉。”

    洛冰河仿若未闻地箍住他:“你要这么硬着回去睡?满屋子可都是我方才留下的味道……沈清秋,你若真想做那柳下惠,方才就不会也跟着喘那么厉害。”

    下一息,洛冰河抬起腿,引着沈清秋探向自己的隐秘处。那里不需如何润滑便可轻而易举地深入。沈清秋停在xue口迟迟未进,脸上显出一段同方才一样的空白:“你知我不想伤你。到此为止,回去睡觉。”

    洛冰河在下一刻不由分说地把沈清秋的手指嵌进去,微微笑了笑:“你不进来才是伤我。沈清秋,是你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进来。”

    祭台上空空如也,没有羔羊,亦没有刽子手。有的只有洛冰河一双含情目,一眨不眨地注视自己。

    沈清秋认命似的闭了闭眼睛,微微低头吻上洛冰河耳际:“疼就告诉我。”

    沈清秋的手指温吞地嵌进来,为温暖湿润所包裹。洛冰河把他搂得极紧,只有在抽送到要命的一点时才会挺动一下腰。扩张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沈清秋侧头看向那个喘得像没什么力气的人,低声道:“旧伤新伤你都不肯治,还要这么折腾……今晚就做一次,不准讨价还价。”

    洛冰河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下一息,沈清秋抽开手指,自己顶在湿润的xue口。

    他想问真的没关系吗?却见洛冰河把腿抬得更高,无声地把自己缠紧了。

    真正进来的时候,洛冰河微不可查地紧绷了片刻。

    这一瞬间有很多碎片不可遏制地闪回,跑马灯一样,前前后后不同的场景,前前后后相同的场合。老宫主拉起他的腿把自己埋进去,自己则抬起腿任他在里面穿刺,脑海里空空然,什么都来不及想。而此刻,在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表示拒绝时,他被沈清秋抱在怀里,檀香无孔不入地朝他拥来。沈清秋问疼吗,他听见自己说话,话音有些茫然,不疼,没有。话音落下,自己还在沈清秋怀里,什么都没有变改。

    那一刻他切实地感觉到了劫后余生的幸福。自己先是全然失控地在他手下出来,又是全然失控地被他嵌进深处。他们第一次如此近,第一次将真心铺陈得如此彻底。第一次,他觉得挣扎着活到现在是如此值得。

    人间有情如此,可平经年伤痛。

    洛冰河把头埋下去,在沈清秋顶到最深处时喘了一声。沈清秋抬手捋开他错乱的发丝,不料摸到一手湿潮。

    “沈清秋,我真的喜欢你。”

    我本非木石心肠,又岂会不知。

    沈清秋把他抱起,放到竹榻之上,一点点吻着他的眼角,无奈道:“方才还来惹火,现在又掉眼泪。小畜生,一般人确实消受不了你。”

    寒夜料峭,窗外林声呼啸,将竹舍内的喘息交缠掩藏得几难可闻。可若是有心人肯透过珠帘往里窥视片刻,便可足见屋内情浓如许。

    深目蛾眉的那个发委藉榻,乌黑的卷发几乎全然湿透地铺了满床。这流利软滑的发丝随着二人的动作而微微颤动,仿若天成的流水。忽地,一只青筋凸起的手毫无预兆地落在这湾水流里,僵硬地蜷曲又伸直,如此便搅乱了一汪澄澈的水波。

    只听得有人长叹一声,白皙修长的腿猛地收拢,连并脚趾一并蜷缩,交合声也因此短暂地停了一瞬。伏在他身上的仙师耐心地等他过去这一轮,再度动作时,那间歇停下的呻吟又慢慢起了。很快那动静变得含糊难辨,不知是谁堵住了谁的嘴,一时间只能听得液体胶着的粘稠拍打声和时高时低的闷哼。如此折腾到四五更天,天色渐渐转白,才听见仙师道一句:“不折腾了?”

    那个方才还死缠着人不放的妖精总算哑着嗓子退让一步,话里话外尽透着餍足:“嗯……不折腾了……师尊也早点歇息……”

    半晌过后,只有打水清洗之声。再半晌过后,一切静寂。透过珠帘往里看去,方才最后说话的那位把自己蜷成一只虾子,抵在仙师怀里睡着了。呼吸绵长,想来是难得的无梦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