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屋 - 高辣小说 - 锦屏春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刚走到粉壁跟前,就听安凤宣不怀好意的说了句:“这会儿手里倒没拿簪子……”宛娘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亏了安嬷嬷伸手扶住了她。

宛娘没回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心里却跟十五桶水上山一样七上八下的,这厮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他知会了梅鹤鸣,自己便再也藏不住了,想起两次逃跑都遇上这混蛋,真不知是什么孽缘。

严府自然有针线绣房,宛娘来了,不过画些衣裳样子让严梦兰挑选,不用她亲手裁做,说起来,还是前次画花样子的时候,随便画了两件裙子,不想就被严梦兰记下了,这会儿巴巴的让她来了一趟,倒遇上了姓安的。

好在临走,安氏夫人赏了她一匹上造绡纱,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好物件,宛娘想着回去绣几个汗巾子顺便去兜售或能卖上好价钱,也不算空手而回。

宛娘家来,老陈氏便跟她道:“今儿我把花送去了贵香楼,那花魁娘子唤住我赏了点心,跟我说了两句闲话,听说我要吝房舍,便说让我莫着急,她让下头的婆子帮着询问询问,真真模样生的跟个仙女似的,又是个菩萨心肠,却怎的落到了那样一个腌趱地儿。”

宛娘也想过了,那姓安的便是立时给梅鹤鸣送信,待得梅鹤鸣赶过来,少说也得十天半月,到那时自己早另躲去旁处,梅鹤鸣便是寻来扬州,又如何,况且,认真说起来,自己也不是他买下的家奴丫头,自己拿定了主意,不跟他回去,难道他要强硬逼迫不成,他便是敢来逼迫,自己豁出命去,想来他也是怕的。

宛娘想通关节,胆子倒大了起来,横竖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论宛娘秋娘,跟他梅鹤鸣什么干系,却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人梅鹤鸣的种。

梅鹤鸣一路快船南下,十天便到了扬州,进得扬州城来直接去了陈子丰府里,两人这一照面,陈子丰险些没认出来,这哪还是过去那个风流倜傥的梅公子,整个人瘦了几圈,又黑又瘦,满脸病容,眉头也深锁着,一见自己,等不及进到里头便问:“她在何处?”

陈子丰道:“进去细说。”让进了厅里落座,上了茶来,才怎么来怎么去说与了梅鹤鸣知道,陈子丰因怕宛娘走脱,一边使人暗处里守着,一边让李琴娘稳住老陈氏那婆子。

要说陈子丰着实不明白宛娘那妇人,在梅公子身边,好吃好喝,穿金裹银,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却非巴巴逃出来,靠着堆花过这等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苦日子。

听说她要另吝屋舍,陈子丰正好借着机会,便把府衙后身周家巷的一个清净小院落,假托李琴娘的手吝给了宛娘,那个小院两边都是空院子,离着自己府里也近便,若有事更得照应。

梅鹤鸣听了,急忙站起来就要去,走到门边住了脚,想宛娘几次三番拼了命也要跑出来,自己便这会儿去见了她,能如何,骂舍不得,打更舍不得,罚她倒不如罚自己更痛快些,如今她又有身子,若她性子上来,跟自己闹一场,又怕她伤了身子,真正一个前后左右都为难,也不知是哪辈子得的这个冤孽,却生生来要他命的。

兵书有云:“凡伐国之道,攻心为上,务先服其心。”需得想条好计,缓缓图之,要不然这回即便宛娘跟他回去了,过后还跑了怎么办,难不成自己能时时盯着她,那样又有什么意思,扭回身问:“你刚说宛娘旁侧的院子都是空屋,你寻房主人来,就说我一并买下了。”

陈子丰愕然,原先还说,似宛娘这等不识好歹的妇人,捉来好一顿家法伺候,让她知道了怕字,落后看她再敢跑,便她不是正经妻妾,以梅鹤鸣的手段,收拾她这么个妇人还不容易,却不想梅鹤鸣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打不骂不说,还拐着弯子把宛娘左邻右舍的院子全买了下来,收拾好了,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几个仆妇小厮,摸黑搬了进去,自此半个月不见出来。

再说宛娘,从剪子巷搬到着周家巷来,每日只堆几支繁琐新奇的花,让老陈氏送去贵香楼里,所得银钱,除去本钱,甚为丰厚,且这周家巷虽守着府衙,倒是颇清净的所在,一条巷子里,也不过四五户人家,且她吝的小院两边都是空院子,无邻里纠纷搅扰,她每日也不出门,只等老陈氏送了花顺道捎带些rou菜家来造饭过活,故甚为合意。

只可惜搬进来没几日,侧邻便住了人家,宛娘坐在小院里挑了会儿绣线,抬头望了眼侧面的墙头,不知是户什么人家,才几日便移挪来一架常春藤,移挪过来时,便带着长长的藤蔓,搭与墙上,没几日便沿墙伸展来来,很是旺盛。

这会儿日光斜斜洒落下来,把墙头的常春藤的叶子映的愈发青翠可喜,一阵风过,拂动墙头藤蔓莎莎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藤叶间一般。

宛娘站起身走过去,立在墙头下仔细瞧了半晌儿,老陈氏推门进来,见她瞧着墙头的常春藤,不禁道:“也不知是怎样个人家,却有这等闲工夫,不过常春藤罢了,落籽种下,不上一月便爬起来,哪里还用巴巴整架的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安美人,落后会给梅鹤鸣添大堵的,不过明明好多情节要写呢,怎么竟然卡文了,另想王青童鞋的注意了,小木匠要冒头啦!!!

☆、74章

梅鹤鸣踩在板凳上,头缩在常春藤浓密的藤蔓间,一动不敢动,这几日他是一早起来就趴在墙头,往宛娘住的院子里瞧。

第一回瞧见她的时候,梅鹤鸣足端详了半日,不禁心里暗骂,真正一个没良心的妇人,这两个多月来,自己茶饭不思,整日奔波的寻她,病了一场,人瘦了三圈不止,可宛娘反倒丰腴了些,一张小脸愈发珠圆玉润起来。

落后想想,若有了身子,怎会不胖些,她如今那腰身儿瞧着还瘦了呢,莫不是自己猜想错了,白欢喜了一场。

待次日听得那老陈氏问她,才知果真有了,算着日子,到今儿可不都三个多月了,梅鹤鸣当时恨不得即刻便翻墙过去,把宛娘搂在怀里好好的问她:“有了身子还跑这大老远,有个闪失怎办?便是有甚么话不能当面说给他的,细想想哪件事最后不是依着她了,怎就非得逃开不可,便是舍了下自己,难道不顾念肚子里的孩子……”

千言万语在腹中翻滚,无奈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不同往日,怀了身子的人本就娇气,他若莽撞,伤了宛娘跟孩子,可不要后悔一辈子去,况,他便这会儿过去也治标不治本,始终没弄清宛娘的心思,怎能对症下药,只得每日跟做贼的一样,趴在墙头眼巴巴的瞧着,连声儿都不敢出。

这会儿宛娘立在墙下,仰着小脸儿盯着自己藏身的藤蔓瞧,他还真有些吓到,却又觉今儿的运气着实不差,上回如此瞧他的